因为车队马力都是行地龙马,以是一起上倒是不消风餐露宿,根基上一天都能路过两三个驿站,吃住都在驿站里。刘昭等人到了驿站就被关押于驿牢里,这是平常官衙押送犯人所用的牢房。牢房的栅栏都是用精铁制作,固然囚禁行气境以上的犯人有些勉强,但是现在他们个个带伤有力抵挡,何况陆教习就在一旁的牢头室里安息,有甚么异动顿时便知。
按理说刘昭既然师承林观云,只要林观云肯为他出头,那即便是淮阳郡郡守也需求给几分薄面。何如刘昭资质较差,武修课程均是由一名罡体境中阶的助教教诲,除了每月的个人例课,其他时候根基上见不到这个师尊,更别说让他为刘昭出面了。
从青阳镇到帝都,淮阳郡郡治陈州是必经之地。陈州位于淮阳郡最北,而青阳镇地点的青州则是在淮阳郡中,即便以行地龙马的脚力也要六七天赋气赶到。
“刘昭。”李桓看着他的背影,出声叫了叫他。
“我且问你,五道屯之事,你可曾报官?”李桓没有跟他较量,直接开口问道。
夜已深,李桓却久久没法入眠,或许是被白日那血腥的场面刺激到了,或许是被刘昭所说的冤情惊吓到了。此时他一阵心烦意燥,毕竟从一个民主文明的天下到一个掉队残暴的天下,所经历的事情超乎他的设想,这让他有些没法放心。
“如若你需讨个公道,需保得兄弟性命,便细细说与我听。”李桓慎重道:“即便到了郡衙,我二叔亦不会为尔等陈情。即便尔等委曲失实,想必以袭杀车队之罪亦难逃一死。”
“桓儿毕竟还是过于心善。”李逊看着他们,不由得感慨道。
本来刘昭师承安州武安山观云道场,观云道场是淮阳郡内驰名的武修道场,道场教习林观云是赋意境高阶武修,放在大秦帝海内也是顶尖妙手。林观云一身玄学武技深不成测,特别是他成名玄武技“云浪滔天”以粘缠著称,普通同境地内很难摆脱,只能用玄气硬抗。
驿牢里一片沉寂,明显两民气里正在衡量李桓所说的话。半晌,阿谁靠在牢墙的御气境强者开口说道:“鄙人林乾,愿请小府君为我等申冤!”
宁伯未觉有异,只是接下话头道:“大秦社稷当今安固,风调雨顺,国泰民安。如果参军,军功难立,不若入仕,为社稷百姓谋得福利亦是一番功劳。”
当他仓促赶回五道屯时,屯外已有镇卫官兵驻守,说是鼠疫横行不得入内,但是居住于五道屯的堂兄事前曾写信给他,说青阳镇台勾搭青阳商行要强纳田宅。
李逊停下了脚步,反问道:“如果世道残暴如何?如果民气残暴又如何?”
“我李家世代金戈铁马,即便未为大秦拓得半分国土,亦为社稷之安立下汗马功绩。确是未曾想,到了桓儿竟……”李逊说着俄然收住话,没有持续说下去。
“可悲?”李逊闻言抬头大笑,道:“如此便已是残暴已是可悲?如若我说,刘昭所言十之八九乃是真相,你感觉何乃残暴?如若我说,此事若报于县衙州衙,定有人禁止上报,你感觉何乃残暴?如若我说,不管此事是否失实,刘昭人等亦难逃一死,你感觉何乃残暴?”
当下,他席地而坐,与刘昭等人扳谈了起来。只是他没有留意到,远处李逊已经把房门翻开站在门口,宁伯就站在李逊身边,两人都看着他与刘昭等人扳谈。
一旁的宁伯捋了捋短须,回声道:“桓少爷尚且年幼,自是不免一番热血,说不得过于心善,此乃宅心仁厚。今后如果不欲参军,入仕亦可。此等仁善,于国于民皆有所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