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奴婢就先去端水洗漱,稍后再来服侍少爷。闻说本日便要出发前去淮水县,路途上还能瞧见淮水风景,倒是不错哩。”说完,绯妤就施施然分开了。
不晓得过了有多久,李逊仍然瞋目圆瞪,而李桓更是不敢眨动半下眼皮。因为长时候睁着眼睛,他的眸子充满了血丝,眼睑上充盈着泪水,眼看就要滑落下来。
李桓悄悄地站着没有应话,泪水从眼眶溢出,刹时在脸颊划出两道泪痕,不晓得是因为两眼久睁过于酸痛,还是因为别的甚么启事。
“便是世道残暴,方才惧之如虎!”李桓沉声道:“天下男儿千千万,侄儿亦数其一,与其待人来救,不若自救。便是侄儿未能撼动大厦分毫,亦愿当那带路之人,穷极平生,虽死无悔!”
“侄儿不欲入仕为官,如当代道之残暴,非一官一吏一概一例所能逆转。”李桓沉声应道。
李桓闻声声响,赶紧停下了行动,负起双手,一副怡然自如的模样,回身应道:“明天气候不错,挺风和日丽的,我就早点起来熬炼熬炼,做做早课。”
此时恰是半夜天,一轮圆月嵌在天空正中,幽幽的银光洒满了全部空间。李桓目不转睛地看着那轮圆月,与地球上的玉轮不一样,这轮明月光滑得像一个玉盘,肉眼看不出来半分瑕疵。不过此时的他看着有些熟谙的天空,内心倒是回想起了宿世的点点滴滴,就像新式放映机一样,一幕一幕不竭地闪现在贰心中、在他面前。
陆教习怔怔地看着两人,内心感觉那里有些不对劲,但是却不晓得是那里不对劲,不由摇了点头便没有再说话。
“徒步前去淮水县?”陆教习闻言就是一惊,说道:“此地距淮水县有千里之遥,徒步如何能至?”
“既是民气可骇,便是民气残暴,为何不欲杀人?”李逊接着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