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倾闻言霍然展开双眸,迷迷蒙蒙地望着兰君。
“娘娘贤明,早知许源可堪大用,这才使这局棋反败为胜!”提到许源,曦泽又有些许忧愁,“提及来,此事许源功不成没,还请娘娘念在他的功绩上,给他留条活路!”
待到云倾得知全部事件的原委时,已经是夜宴以后的第七日。
晋帝终究还是没有送沈绿衣去萧国和亲,他以沈绿衣已许配夫家为由,另挑了一名郡主送往萧国和亲。
很快,又有几名参与沧州之战的将领来为曦泽作证,力证曦泽在军中未曾越矩擅权、草菅性命!
直至曦泽拜别后、兰君走进小隔间,云倾还保持着闭上眼睛、背靠墙壁的姿式。
“哼……他打不过萧国、装死逃返来本就是走赫连曦宴(齐王)的老路,想借萧国雄师困死你!但是他比赫连曦宴要暴虐十倍还不止!他顾忌你的交战才气,惊骇萧国困不住你,才会在返来之前设下如许一局!”兰君嘲笑道,“你看夜宴那日他们母子一个接一个的罪名扣下来,步步紧逼,的确就是天衣无缝,那里另有旁人回嘴的余地?只可惜,他们漏算了最关头的那一枚棋子,昌王不管如何也不会想到,他安排的救驾之人恰是我们安插在他身边的棋子!”
没有了前次的冷酷疏离,现在,他更像是一个与兰君站在同一程度线上的联盟者,密切友爱但又保持着恰当的间隔。
她想,晋帝获得的答案他应当比较对劲。
兰君闻言沉默了。
云倾透过帘幕,尽情打量殿中之人,只见他固然肥胖了很多,但精力却非常的好。他随便而不失敬意地朝兰君作了一个揖,朗声道:“曦泽给皇后娘娘存候,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!”
提到昌王与萧国来往之事,曦泽面色一沉,凝神道:“实在昌王确切有暗中与萧国来往,但是萧国胃口太大,远远超出昌王的估计,就凭昌王现在的气力还满足不了他们的需求,故而两边没有谈妥,这来往之事才作罢!论到交战,昌王本就不是萧定南(萧军领甲士)的敌手,几番对战下来,便被打得节节败退,眼看萧国雄师横扫沧州、吴州、冀州,我军粮草日趋完善、供应又跟不上,昌王这才不得不寻求脱身之法!只是,没想到他竟然是用‘装死’这一招来保命!”
独一的辨别就是,上一次兰君召见曦泽的动静是她在不经意间收到的,她藏身小隔间之事亦是无人晓得,但这一次,倒是兰君耐不住她的软磨硬泡,特地恩准的。
兰君持续道:“你心头的念想,我试图禁止过,但是,我也是过来人,我晓得我禁止不了你!但我必须提示你,豪情这类东西,它能够带给你前所未有的欢愉,但是也能成为你最大的缺点,随时将你置于死地!实在,早从你我踏进这晋宫大门的那一刻起,我便不该再期望还能像在燕国那样将你庇护的安然无恙。你总要分开我,独当一面!以是,我必须让你明白,权力厮杀是你我这些住在这座繁华樊笼中的人所没法回避的宿命!这是没有温情可言的博弈!以是,云倾,你要记着,在这里没有绝对的出淤泥而不染的好人,也没有十恶不赦一无是处的好人,在这里,有的只是为了能更好的活下去所做的争斗!你争,别人也争,你不争,别人还是争!为了争夺,他们会妒忌,会不择手腕地肃除挡在他们面前的每一颗绊脚石,最后逼得你不得不争!你所见到的每一小我都带着一张多变的面具,这一刻他或许会拉你一把,但下一刻他也有能够将你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,让你成为他登上权力顶峰的踏脚石!在这里,没有永久的仇敌,也没有永久的朋友,以是,万事只要未雨绸缪,才气在危急到来时及时脱身,我是你的母亲,我但愿你看清面前的路,做对本身最无益的决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