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倾再次连连点头,低低问道:“是不是后宫当中亦有人有此猜想?”云倾见庆姑沉默点头,又接着问道,“那端仪郡主可晓得?”
绿儿见到猫,双眸略眯,甜甜唤了声:“绒球!”
煜王闻言畅怀大笑:“有你如许的女诸葛在我身边,我还愁甚么?”笑过以后,他略瞄了一眼天涯的日头,带着几分歉意依依不舍道,“看这时候,母妃午觉该起了,我不便多留,收好那羊脂玉,我他日再来瞧你!”
云倾满腹苦衷地移步至桌边,神采呐呐地剥着一个菱角,一言不发。
绿儿赶紧起家,就在这时,一只通体乌黑的长毛猫撑着慵懒的身姿缓缓走了出来,边走还边收回慵懒的叫声。
“固然只是郡主,但她的职位在我朝倒是媲美亲王!单看她以郡主的身份居住在后宫当中便知她的与众分歧!”庆姑渐渐回想着旧事,为云倾娓娓道来,“她是先太后亲侄女、皇上表妹静淑翁主与异姓王永王的遗孤,永王兵马平生,军功赫赫,颇得皇上正视,遗憾的是年纪悄悄就战死疆场,不久,静淑翁主也因积郁太深而病逝,留下年幼的端仪郡主无人顾问。皇上对她抱有惭愧,便接来宫中扶养,甚是宠嬖,待她成年以后,还在太液池西北边建了一座院子,专门供其起居,她但是皇上这一朝独一一个能在宫内居住的郡主,这在先皇那一朝都没有过如许的先例!”
待煜王分开后,她又沿原路返回,将绒球放到它的小屋内,随后,便向云倾这个方向走来,欲从主屋后门走进主屋。
云倾自知讲错,连连点头答允。
庆姑停息了本剥着菱角的双手,一本端庄地问道:“猎奇?!公主瞧见了甚么新奇事?说给老奴听听,让老奴也长长见地!”
就在云倾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之时,已经走到主屋后门的绿儿俄然又停下了进步的脚步,她仿佛想起了甚么,娉婷行至前院,调集院中统统的宫人向主屋后的库房走去,云倾大大松了一口气,趁着这空档又快速猫着腰溜出了绿水居。
庆姑见云倾并不如平常那般欢畅,遂将一个方才剥好的菱角递到云倾面前,弯着眉眼道:“公主是不是碰到了甚么烦苦衷?没干系,吃一个菱角,把统统的烦恼都嚼碎,也就烟消云散了!”
云倾接过菱角,悄悄咬了一口:“真甜,感谢姑姑!实在……倒也不是碰到甚么烦苦衷,不过是猎奇罢了!”
云倾入住中宫已有大半年的风景,对中宫内的人事已是比较熟谙,这位从没有到中宫内殿奉侍过的杂扫宫人与云倾非常聊得来。
“公主猜得很对!”庆姑笑吟吟道,“那片竹林的仆人的职位可了不得,他是先太后亲封的端仪郡主!”
那边住着一名年逾四旬的老妇人,亦是中宫后院的洒扫宫人,人们都叫她“庆姑”。
晋帝对绿儿的宠嬖当真非比平常,难怪绿儿活得那般舒畅安闲,云倾在哀叹其不幸的出身的同时,又不免恋慕她现在的糊口,一座竹林将她隔在是非骚动以外,摒去俗世的烦恼,随心所欲,这人间当真没有多少人能如她这般。
绿儿的答复听得云倾浑身一个激灵,不过她很快就在心中否定了这类说法,她不信曦泽是那样冷血无情的人。
“本来公主猎奇的是这竹子啊!呵呵……”庆姑闻言咯咯地笑了起来,“那竹子可不是野生的,是有专侍花草的内侍打理的!”
她想,如果绿儿听信了宫中传闻还能当作无事普通过得那般尽情,那便当真是可骇了!
秋去冬来,雍乾三十年的十一月覆盖在一片暗澹的大雪中倏忽而至,沧州的战事也在这时更加危急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