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场风波最后在兰君的忍耐与晋帝的弹压之下安静地揭了畴昔,至此,宫内非议皇后之言被完整断绝!
彼时,萧国雄师正集合精力攻打沧州,沧州已有大半堕入萧军的囊中,三十万晋军加上本来镇守沧州的十万军队只剩下不到二十万,面对如此紧急的局势,晋帝命令调派毗邻沧州的吴州、冀州军队共五万援助沧州,晋军局势终得逆转。
兰君的语气中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,仿佛只是在向她娓娓论述一件被泛黄的经年旧事,凝在云倾耳边却如晴空一雷那般猝不及防。云倾没有推测的是,兰君竟然早已晓得这宫中不堪的流言,只是不肯她晓得难过,这才是兰君不让她几次踏出中宫最深层的启事。
是夜,月凉如水。
“都说继母难为,母后已是极力容忍,却累我儿受此委曲,是母后无能!”兰君的声音中含着无穷悲惨,云倾闻之落泪,她抬开端望着兰君,语气略有孔殷道:“不是如许的!母后,本日之事都怪儿臣太打动,儿臣只是不肯闻声她们非议母后,一时激愤便同她们争论了几句,现在儿臣知错了,今后儿臣再也不会如此了,请母后莫要再哀痛!”
天子起火,在场的妃嫔与宫人纷繁跪地请罪,云倾亦是心惊得与世人一道屈膝。
晋帝也不做过量的胶葛:“事已至此,你们竟仍不知改过!是朕过分娇纵你们了!”他长长叹了一口气,道,“念在尔等年幼初犯,朕不做过量的究查,便罚你们二人在太庙门口学习先人教诲,静跪自省,直至改过改过为止!”
雍乾三十年十仲春十九,也就是昌王复苏后的第二天,火线传来告急战讯,却只要两个字:粮绝!
柔嘉公主还是倔强地咬唇不语,金贵妃与霄嫔赶紧跪地要求晋帝从轻发落,座上的晋帝观之更加不悦,他微眯双眼,冷哼一声,打断她们的讨情,接着森然道:“至于这些宫娥,以下犯上本就是极刑,十足拖出去杖毙!从本日开端,宫中如果再有群情皇后之语,不管是谁,先剪了舌头再提来见朕!”
兰君暴露会心的笑容,淡淡道:“能忍之人,才有大襟怀,方有大福相候!吾儿聪慧,上天必不会薄待!”
柔嘉公主咬唇不语,康乐公主本就怯懦,瑟瑟颤栗地低着头,亦没有答复。
听了晋帝此言,闻讯赶来、立在一旁的金贵妃如何还能忍得住,赶紧上前,但是,她的讨情之语尚未宣之于口,便被晋帝迅疾而来的眼风狠狠一扫,生生吞咽归去,面含不甘地立在原地。
云倾赶紧敛了敛心神,拱手照实答道:“回皇上,臣本日在御花圃中碰到柔嘉公主与康乐公主,本欲见礼,却遭讽刺,乃至另有很多不堪之语,臣一时激愤便同二位公主争论,柔嘉公主便要臣罚跪两个时候!”
兰君唇畔漾起一缕淡薄的笑意,轻缓道:“意气用事当然能逞一时之能、解一时之恨,毕竟不是悠长之法!母后晓得,你一向为晋国灭了燕国之事对晋帝耿耿于怀,不肯与之靠近,但是人间哪有万般快意的功德?不是不能抗争,是要适可而止的抗争,以求过得更顺利!本日之事你也看到了,唯有天子之怒能弹压世人!现在你我寄人篱下,便要学会适时向运气低头,以求悠长之安。云倾,你要承诺母后,莫要再与皇上疏离,因为,他才是保护你我在晋国悠长安稳走下去的最大的、也是独一的依托!”
柔嘉公主面如死灰地望着被拖出去的宫娥,一声声告饶之音,如同魔魇将她团团罩住,她奋力叩首向晋帝讨情,晋帝皆视若无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