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算到了秦府门外,倒是车马拥堵,岳令仪和陈芃澄悄悄翻开帘子一看,这密密麻麻的马车竟已堵了整条街,她们二人不由乍舌,看来本日这秦府真是邀尽了充代家中有马车的商户了。
陈芃澄与岳令仪相互对视一眼,二人倒也没有犹疑,一番清算后一个用帕子蒙了面,一个用手中团扇遮了脸,然后在各自丫环的搀扶下下了车。
陈芃澄偷偷的叹了口气,“还不晓得要比及甚个时候,这秦家也太不把我们当回事了,虽是商户,但好歹手里是握了钱的,既这般瞧不起啊什物,为何又要把重视打到我们商户家的姐儿上头来?”
前头四喜跑来,岳令仪当即放下帘子,便听得四喜隔着帘子对她们禀道:“两位女人,前头两位太太叫小的过来奉告女人们一声,因车马拥堵,怕是只能先当场下车,再行几步便是秦府侧门了。”
就在世人忍耐之际,屋中却也是越来越挤,厅内有那娇养的姐儿受不了已然哭了出来,另有大声嚷着要归家去的,好不委曲。
秦家的梅园确切别具一格,到了梅园里,固然充代没有下雪,但是这梅花却都开的是一朵一朵的,固然开的还未几,枝头不盛,但满园的香气和枝头那美丽的身影,但却也叫从未见过此气象的太太姐儿们开了眼。
“哇,好美……”很多姐儿们已奔进了院子里,穿越在梅林间,一张张俏脸望着枝头写满欣喜,便是岳令仪都被陈芃澄拉到了枝头下看了好几株。
她一把抓住澄姐儿的手,再不被骗,只气呼呼的瞪着她道:“你再讽刺于我,我便再不睬你!”
本日跟着岳令仪来秦府的并非萝姐儿,萝姐儿前两日传染了风寒便一向卧床疗养,以是这回跟在身边的是清夏。
岳令仪竖起手指,只怕有人听了陈芃澄这话去。
茶也未喝一口,脚也未歇一下就要去赏梅?
澄姐儿终究回掐了岳令仪一把,掐的倒是她软乎乎的小脸,笑的花痴乱颤,“好没臊!小小春秋已晓得思郞念君,快说!是不是心头已经有人儿了?”
岳令仪摇了点头,今儿莫名想到鸿哥哥两次了,只是再细心去想他的模样,竟然不管如何也想不起来,真是怪哉!
岳令仪另有些懵懂未知,茶娘却已拉着她悄悄的叹了口气,“早晓得刚才你就该哭一哭。”
“阿娘,到底要比及甚个时候……”
“你可还好?”岳令仪悄悄的拉着陈芃澄小声问道。
岳令仪好半响才反应了过来,她当即扭头去看陈芃澄,只从陈芃澄的眼中看到了不屑,这秦家行事确切太令人不齿了!
她满脸惊心的扭过甚来悄声的奉告了陈芃澄,陈芃澄瞪着眼睛也转头望了一眼,过了一会儿便已有很多人发觉了这个环境。
陈李氏悄悄的磨着牙,若不是要保全大局,她真是恨不得扭头就带着自家姐儿拜别。
陈芃澄只当她真的恼了,当即赔罪报歉再不说那些荤话。
“阿娘,我好累啊……”
“阿娘……”屋内不时便有抱怨声四起,岳令仪倒还好,从小在乡间长大,身材本就健壮刻苦些,只是苦了陈芃澄了,这会儿已经揪着眉头非常不耐。
“阿娘,我们无事。只是阿娘,现在我们这些人都挤在一个屋子,又不见半个仆人,不知这郡守家的太太到底是何意?”仪姐儿左看右看,四周固然有丫环婆子服侍,但是她们各家带来的本就已经使这花厅拥堵不堪,现在更是几近人挨了人,再过一会只怕连安身之地都没有了,更别提有个能坐的凳子椅子。
“你们还好罢?”茶娘同陈李氏过来看她二人,又用各自的香帕在她们身上拍了两下,方才车马拥堵又行路几十米,沾惹了很多马臭味,即便今儿个她们本就是只来打个晃的,但今后这两个姐儿还要在充代来往行走,总不能叫她们丢了面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