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相互交换过往,一个对药王谷的医术传承满怀信心,一个心胸对天极教的深沉恨意,却一样在这动乱世道中挣扎并前行。
巽然认识到情势危急,咬紧牙关,强扭腰身回刀相迎,刀芒与罡气再次轰然相撞。
一起北行,马蹄得得。两侧是连缀的荒漠与低矮丘陵。巽然与闻人蘅萱并肩而行,闲谈间也稍稍熟络起来。
话音未落,一股澎湃的罡气破空而至,势若奔雷。巽然刀锋一旋,竭力相抗,仍被震退数步,胸口血气翻涌。
垂垂地,冷冽的毒素如被金汤般围困,迟缓散入巽然四肢,并借汗液与深沉呼吸分泌少量。
闻人蘅萱微微点头:“药王谷自祖辈起,便以‘济世为先,医武同业’为主旨。家中前辈以为,只要深知毒性,方能以毒攻毒,救人于危局。”
江山决原是武学修行之法,却因当年禹王洞悉人身阴阳经络、参悟岐黄经之奥妙,将其内蕴与医理相连络,可必然程度上解除外来毒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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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声音虽带嘲弄,却较着对巽然的战力有所承认:“若给你几年工夫,怕是无人可小觑。”
闻人蘅萱表示巽然放轻脚步,她用银针悄悄扒开波折,查抄花茎根部,确认恰是月冥花。她喜不自胜地筹办取出小木匣汇集,却蓦地听到身后脚步声。
巽然目光落在她肩头简练的背篓与腰间小巧药囊上,笑道:“不久,我也才到。看你这设备,公然是端庄行医采药的神情。”
他向前小跑几步,忽觉胸中翻涌,再度狠恶咳嗽一阵,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,却强撑着不敢停下。打斗余伤仍在,可若担搁一分,闻人蘅萱所受的伤害便多增一分。
他再不游移,果断跟着第二处标记方向迈步而去。固然体内毒劲未完整消逝,但起码短期内能保持行动力。
银针破空而至,却被对方罡气护体反对,大半飞针打偏。
闻人蘅萱话音一顿,见巽然沉默,轻声问:“那巽大人你呢?看你官服,我只知你是望月城守备官,却不太晓得你此前经历。”
顷刻间,他脑中豁然敞亮:闻人蘅萱定是怕本身受重伤赶不上,便趁奥秘人不备,留了这般标记带路,持续往前数十步,雾气迷蒙的山石上又呈现一处金针。
巽然面露黯然,但仍安静道:“本来我有一个小村,父亲早逝,母亲养大我和mm,日子虽贫寒却平和。半年前,天极教人扰乱四方,竟烧毁我故乡,掳走很多村民。村庄全毁,死伤无数……我至今也不知母亲下落。”
谷口长年不见烈阳,山壁上挂着奇形怪石,似有淡蓝光芒;空中潮湿冰冷,时不时有细雾升腾,好像鬼影;风声在窄缝中回旋,让人听了忍不住心头发寒。
中年人却只是悄悄甩袖,那股罡气在他手臂上若隐若现,如同一层无形护甲,硬生生挡住巽然劈面斩来的利刃。“小子,看你还算有几分血性!”他嘴角出现一抹邪魅笑意。
巽然顺着她手指方向望去,就见那花瓣披发淡淡荧光,月色下竟有点魔魅之感。
本日她不再是深夜仓促起家的模样,换上一袭浅青劲装,外罩宽袖纱衣,便于行走采药。
“刀势可观,却终归火候不敷。”中年人神情还是儒雅随和,仿佛只是在指导后辈般慢条斯理,话语中却透着狂傲与绝对自傲。
尚未及近,便模糊能嗅到她身上淡淡药草香,和淡然如水的气味。
话音未落,他身形轻移,足尖一踩,便好像一道迅捷暗影绕到巽然侧火线,抬掌拍向巽然肩头。这一掌虽不大,却暗蕴无形罡力,巽然只觉背后劲风袭来,如刀割般锋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