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连夙来风雅的连氏都忍不住说道:“我们的姝姐儿长大了,晓得心疼娘舅了……不过我倒是感觉姝姐儿这话说的对,我们连家的银子也是一点点挣下来的,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,何必这般华侈?”
说着,她看了看身边站在林姝身边的连有尧,只感觉这两人就像是观世音菩萨身边的一对孺子似的,如何看如何喜好,“我晓得你嘴巴和你父亲似的刁得很,这都城里惯有的螃蟹里怕是吃不惯,到时候我再命小厨房做几只香辣蟹,到时候这味道和姑苏的一样样的了。”
连氏一股脑将方才的话都说了,边说边笑,眉里眼里都是止不住的笑意。
来者不是连有尧还能有谁?他笑看了林姝一眼,这目光才落到了林慧身上,“慧表妹这梦实在是非常希奇啊!”
连有尧瞥了她一眼,撇嘴道:“真不晓得享用!”
连有尧却板起脸来,“姝姐儿,话可不能如许说的,我可没筹算走这条捷径的……更何况这考题是甚么,现在连那考官都不晓得,又如何流露意义来?我虽出身商户,但也是有几分傲气在的。”
毕竟林慧是一不折不扣的小馋鬼。
林姝却正色道:“母亲本就因为连家富庶,不晓得被多少人盯着,常日里哪怕多用了一碗血燕粥,都有人说三道四的,若真的千里迢迢从姑苏那边运了螃蟹来,指不定被说成甚么模样了……更何况,我们得了螃蟹,总不好一小我躲在院子里偷偷吃罢?这外祖母那边得送去一筐子,另有大伯母和二伯母那边,我夙来和三姐姐交好,三姐姐又是个贪吃的,只怕三筐子才够,这般说来,怕是从姑苏那边得运来一船螃蟹了,那得花多少银子啊!”
林姝却看着林慧,低声道:“我也有哥哥了。”
第一次捎返来的是两盒宝妆阁的胭脂,林姝只说本身年纪小,用不上这些,厥后就变成老字号的糖葫芦,天香楼的酱肘子那些东西了,就连林姝都忍不住感慨,这连有尧上辈子必然是饿死鬼投胎,要不然如何才来都城短短几个月,就将都城好吃的都给摸了个透?
林姝听了直摆手,“我只传闻唐太宗为了博杨贵妃一笑送荔枝的,却没传闻有人送螃蟹的,螃蟹从姑苏那边运过来只怕死的比活的多上好几倍,真是暴殄天物,归正我是感觉娘差人买来的的螃蟹也挺好吃的。”
就连林慧都忍不住跟着说道:“姝姐儿,尧表哥是甚么样的人,莫非你还不晓得吗?旁人说出如许的话来也就算了,如何连你都如此了?”
她不是个在乎银子的人,可用连家的银子去奉迎信中侯府的人,她可做不到,哪怕将这些银子拿去是恩赐贫民,也会得别人一句感激,可给了信中侯府的人,那些人不但不会感激,乃至还嫌弃起这些银子来。
连有尧卷着袖子吃着螃蟹,淡淡道:“白马书院是读书的处所,那里能好玩?整日不是读书就是习字,好不轻易得了空与那些门生一道出去玩乐,还没说上三句话,又有人发起以诗会友,输了的人便请大师伙吃酒,连出去玩耍都玩的不痛快!”
五房的螃蟹宴在第二日就停止了,连氏财大气粗,到了第二天就买了一筐子顶上等的螃蟹,这些螃蟹虽不能和姑苏的螃蟹比拟,但一只只个头倒是极大、极肥的。
说着,她更是长叹了一口气,道:“只可惜在梦里头,香穗刚将螃蟹抓起来,正筹办送到小厨房去的,可谁晓得梦竟然就醒了,气的我早餐就只吃了两个糖心包子……我是早就饿了,尧表哥如何还没过来呀?”
本来她还感觉连有尧是个不好相处的,相处了几个月,倒是感觉连有尧性子不错,刚进府时候说的那些混账话是再也没说过了,常常从白马书院返来更是捎些小东西给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