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院使又细细诊了诊,这面色倒是更加丢脸起来。
他平生晓得趋利避害,兢兢业业,没想到到了告老回籍之际,却碰上了这等毒手之事。
“我感觉还不如先保住长泽郡主府中的孩儿,等着长泽郡主醒来看看长泽郡主如何说,若实在不可,再舍去这孩子也不迟……”
“那蔓菁姐姐,我们该如何做才是!”一个个小宫女早已吓得面如死灰。
林姝站着离她比来,见她眼睛微微伸开,林姝乃至能看到她眼中那要求的目光。
王太后愈发焦急了,“徐院使,长泽如何了,你倒是说句话啊,要不然哀家这内心是七上八下的……”
蔓菁低声道:“若我是你们,最好将身上的衣裳都烧了,将身子洗的干清干净,最好能将身上扒层皮才好……该说的我都说了,你们看着办就是了!若到时候上头的人见怪下来,莫说我没提点你们。”
当初她仗着怀有了八皇子借端不去给王太后存候,长泽郡主当着众位妃嫔的面说了一番夹枪带棒的话,却被她怒斥了一顿,罚了长泽郡主在慈宁宫外跪了一个时候,更怒斥长泽郡主“目无长辈,不知好歹”,当时长泽郡主在慈宁宫外跪了一个时候,这眼泪也落了一个时候,当时的王太后晓得了也是这幅的模样。
长泽郡主养在她身边一场,这几年她一向想给长泽郡主一个好归宿,现在只感觉暗淡当中似看到了些许但愿。
顿时,她又将话头踢到了林姝身上。
王太后也极给他面子,他还未施礼,便扬声道:“都到了这个时候,莫要多礼,快给长泽瞧瞧罢。”
她虽不晓得长泽郡主肚子里这孩子是谁的,倒是晓得长泽郡主向来自视甚高,普通的男人压根就瞧不上,如果等着长泽郡主一觉醒了,肚子里的孩子没了,这……仿佛是有些意义了。
这一个个小宫女也就十三四岁,被她这么一恐吓,当即就吓得屁滚尿流,应了一声,也就仓猝下去了。
不过是半晌时候,这徐院使的面色就变了,他行医将近五十年,甚少有失手的时候,可现在却惶恐踌躇起来。
徐院使倒是不敢说了,他更是不晓得能不能说。
王太后还未从惊诧中缓过神来。
徐院使暗道一声今儿可算是倒了血霉,踌躇半晌,才缓缓开口,“老臣行医多年,这般病症还从未有不对手的时候,长泽郡主的的确确是有了……两个月的身孕,也不知方才是不是太后娘娘殿中所用的熏香中含有麝香等药材,现在长泽郡主腹中胎儿有了伤害,如果再不保就来不及了,敢问太后娘娘,这孩子是保还是留……”
在宫中行走之人皆是达官权贵,如果这孩子是见不得人的,他该不该瞒着?可就算是想要掩下这桩丑事,能瞒得了一个月,瞒得了两个月,还能瞒得了八个月不成?到时候皇上和王太后见怪下来,他就是第一个不利的。
以是她要帮着长泽郡主保住这孩子,因为事到现在,这孩子才是独一能制衡长泽郡主的宝贝。
“本宫临时念在你年纪小的份上不与你普通计算,这话如果从旁人嘴里说出来,本宫已经命嬷嬷上前掌嘴了!”章皇后倒是气得不可,她一向都感觉老瑞王和老瑞王妃将长泽郡主看的太娇惯了些,这才放纵着长泽郡主做出这等感冒败俗之事来,若长泽郡主是她的女儿,她恨不得连长泽郡主都不会留了,更不消说考虑到长泽郡主腹中的孩子了,“徐院使,脱手罢!”
王太后长叹一口气,微微阖上眼,“徐院使,脱手罢!”
徐院使瑟瑟站在一旁,也不敢冒然上前,只等着王太后发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