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可惜昨早晨林沛又来了一趟青松院,直说不但临时不能要了林姝的性命,更是要免了林姝的禁足……她当时就傻眼了,只是昂首看向小儿子的时候,却发明小儿子眼里倒是连半点和她筹议的意义都没有,她只得承诺了。
林姝冷静地没有说话,有些话事到现在已不必多说了。
太夫人摇点头,低声道:“你是信中侯府的女人,莫非……现在是一点都不在乎信中侯府的名声了吗?你知不晓得那日你将这件事揭开来,你今后的名声都毁了,想要找到一门好婚事怕是不成能的?”
跟着她那决计抬高的声音,伴跟着的另有那仓促的脚步声,这几日魏妈妈放肆的是不得了。
林嘉面露几分难色来,“我看长泽郡主还是过几日再来罢,这几日长公主身子不舒畅,表情也不大好,方才睡下之前还叮咛下来了,说是谁都不能打搅……”这话说的是非常露骨了。
长泽郡主就算是再傻,也听明白了这话中的意义,分开的时候神采也不多数雅。
接着,她便听到红墙那边传来了银铃似的笑声,“那就好……对了,要不我差人去外头买几本话本子返来,你整日憋在里头该多没意义啊?或者,我将我的白狐送出去给你顽,好不好?它们可聪明了!”
只可惜,既然她将麟哥儿藏起来了,那就不会随随便便交出来的――麟哥儿现在是她最后一张保命符了。
倒是太夫人这几日病的不成模样,可倒是强撑着不请大夫,也不知为了心安还是为了找些依托,现在都病的连床都起不来,仿佛连睁眼睛都极其吃力,却还是整日佛经不离手。
接着,太夫人便让陈妈妈扶着她起来,靠着软枕,手中的佛珠不断地转动,语气带着几分冷酷,“事到现在,你我之间早已没有可说的,我自夸这么些年对你不算好,可也不算坏,咳……慧姐儿几个有的,我向来是不会少了你一分一毫,却千万没想到你竟做出如许的事情来……”
这一点,林姝是早就想到了的,“放心,三姐姐那边早就叮咛过母亲了,定要沉得住气……现在我被祖母囚禁了,最按捺不住的怕就是长泽郡主了,要不然她如何会吃紧将父亲找返来?只怕是真的没找到麟哥儿,以是才想着从我身高低手罢!”
这几日世人皆为烦心,却唯独被囚禁在小巧阁的林姝悠哉乐哉,每日侍弄侍弄花草,赏赏花,写写字,做做绣活儿,的确像是个没事人似的。
林姝晓得这话中的意义,今后不管是出门做客也好,还是信中侯府得了甚么功德儿也罢,和她是半点干系都没有了,她也就是一养在信中侯府的闲人,倒正合她的情意,“既然如此,那我便谢过祖母了。”
“还是别了,你养的那些白狐夙来看的娇贵,只怕在我这儿掉几撮毛你都得心疼好半天了,放心,我常日里打发时候的事儿多着了。”林姝头顶着林荫,靠在红墙上倒也感觉风凉,“对了,这几日府中可另有甚么新动静吗?”
次日,林慧还隔着一堵红墙镇静问道:“好吃吗?姝姐儿,好吃吗?这葡萄说是新送进府里的新种类,比客岁那些好吃多了,像是被冰糖腌渍过似的,就连我这般怕费事的人方才来之前都还吃了小半筐子了。”
“这一次也是如此,我不在乎甚么信中侯府的名声,我只晓得,若您真的疼我,早在当初就不该承诺平宁长公主结下阴亲的要求,是不是您感觉我不像是旁的几位姊妹普通好掌控,以是这才毫不踌躇舍弃了我?该如何做那是您的决定,可我却有挑选的余地的,信中侯府没谁将我放在心上,我又何必到处顾及着信中侯府的颜面,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