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段时候林姝听到最多的就是这些话了,连氏现在最操心的就是连有尧的婚事了,姑母体贴侄儿还真是没有假的。
倒是林嘉畴昔的时候,她拉着林嘉的手问个不断,问来问去不过就是平宁长公主现在如何了。
这金丝线但是有价无市的好东西,因为金子脆弱,用金子染成娟丝线以后,那金丝线也比平常丝线亏弱几分,如果浅显的绣娘去绣,绣不了两针那丝线就断了。
连舅母接过帕子直擦眼泪,眼泪却还是掉个不断,“我晓得,我晓得,早晓得就该将他的婚事肯定下来,立室立业,立室立业,先把亲成了,算是他真的要去茂县,身边好歹是有个能够照顾他的人,他的身边也就一两个小厮,孤苦伶仃,去了茂县只怕是连口热汤热饭都吃不上,你说叫我这个当娘的内心能不担忧?”
刚好到了第二日就是林倩宴客的日子了,本来林姝几个是订了亲的女人,不该去的可她们到底是林倩的堂妹,如许提及来和安东侯府也算是亲戚了,以是端方也就没有这么多,大夫人和二夫人带着她们姊妹几个就畴昔了。
这劝戒的话,林姝也不晓得说了多少次了,现在说来讲去就是那么几句话,“……我都和您说来过了,您和舅母感觉人家女人再好,可也要尧表哥瞧得上才是,这类事都是要讲究个缘分的,如果表哥瞧不上,我们有甚么体例?叫我说现在表哥已经中了举人,连家又敷裕,莫非还怕尧表哥娶不到媳妇?”
可林慧的表示,仿佛从始至终都不晓得这件事似的。
更何况这林沛银子没少从他们连家拿,可若真到了有事儿的时候,林沛的官话说的比谁都顺溜……这林沛和他们压根不是一条心上的,现在她也算是看明白了,也已经写信回扬州,要连娘舅垂垂断了林沛的财路。
安东侯夫人瞧着她这模样,眼里的鄙夷不免透暴露来了,可想这到底是自个儿媳妇第一次宴客,到底也不好说甚么。
在长辈中,母亲是对她最好的,第二个便是连舅母了。
思来想去,到了连有尧解缆的那一日,林姝还是没有去送他。
林姝听到这个动静的时候楞了一愣,上一世仿佛没有这么一出,连有尧是不是要避着她?
就连林姝等人到安东侯夫人跟前给她存候的时候,她也只从鼻腔内里嗯了一声。
至于林慧那边,到了连有尧要走的那一日,大夫人倒是派人将她盯得死死地,恐怕她闹出甚么事儿来。
林姝在一旁,只给连舅母是又端茶又递帕子的。
不过林姝人固然没到,但还是送了很多东西给连有尧,此中有医治风寒的方剂,有擦伤的药膏,有快意斋的点心……零琐细碎的东西,归正都是连有尧路上能够用得上的。
说着,她又擦了擦眼泪,哭的是泣不成声,夙来刚烈短长的连舅母,也就是在提起儿子的时候才会这般脆弱,“我本就是为了他,为了你和姝姐儿才来的都城,现在他去了茂县,姝姐儿的婚事也定下来了,你说我一小我待在都城做甚么?”
连舅母一有空就过来信中侯府,拉着连氏一起嘀嘀咕咕的,说来讲去就是哪家的女人好,哪家哪家的庶出女人聪明懂事儿,可说来讲去也没找到几家合适的,就算真有合适的,那年有连有尧也不借就直说不想。
本年的春闱已颠末端会试,还没有到殿试那一关,可连有尧却和连舅母说过他有信心能够高中的,到时候就看皇上安排他当甚么官儿了。
林倩本来也跟着二夫人接待过客人,在这方面倒是没如何露怯。
论起繁华来,安东侯府是远远及不上信中侯府的,也就这几十年安东侯府家里头出了几个当官的人,家里才垂垂富庶起来,厅堂里的摆置清一色的都是黄梨木的,压根就经不起细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