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知故问,见过不要脸的,没见过你们沈家这般不但脸不要,连皮都不要了。
沈复博跟着打草拟率眼,“不知诸位叔伯的定见,米价定在几钱方算常价?”
前两日明州粮价暴涨,各米行嗅到银钱味,纷繁勒紧米袋子,粮价一天一个价,只要把粮捏在手心,不愁卖不出天价粮。谁知这时候,殷实米行的人找上门来,说手里有一批粮食要低价卖出,问各大米行收不收。
昨日黑衣军打掉格沁重兵扼守的粮库,搬出七万石粮,殷实米行顺势吞下这批粮,空空如也的粮库一下子满仓。
“我们只能承诺他?”
沈家民气里跟明镜似的,这几位爷本就是冲着沈复博来的,不为吃酒,而是求人。
沈复博持续看书,看得津津有味,国考期近,读书人就该一心温书,如何能用心做别的。
“书同哥对不起你们,说好了要带你们闯出一番花样,风风景光归去娶媳妇,成果……”陈书同哽咽道:“全都怪我,是我陈书同害了你们!”
这十七人一个个目光涣散,精力委靡,穿戴被抓那日的黑衣,双手被麻绳绑在背后,身上没有淤青。看得出,十七人在牢里没受过酷刑鞭挞,人精力委靡,全因为,心死了。
陈掌柜不敢单独做主,转头与诸人到屋外商讨。
“不回到战前,停在一斗一两,一万石就得亏十万两银子。”
这批粮的来路,别人不晓得,他们几家筹划粮食买卖能不晓得。从哪来回哪去,沈家白手套白狼,左手卖出去的粮食,右手又收回来,分文未花,一来一回,白赚格沁人几十万两银子。
各家深知遭沈家算计,忍气上门求沈复博放一条活路,粮价再保持下去大伙全要喝西北风。
幸亏,他赌赢了!
“加四钱!”沈复博寸步不让。
“阿青,大虎,三生……”陈书同叫着一个个奔赴法场的昔日战友,眼泪刹时滴下。
林庶灵晓得陈书同没来的启事,测验前他筹办去陈书同居处将人接到学斋,却被顾雨亭拦住。
各位掌柜一听另有这等功德,没半点踌躇纷繁吃进殷实米行所谓的低价米,谁知两日过后,各家的发财梦砸化为黄粱一梦。
白收的粮食天然不能存着,得再往外卖,换回银子。
现在,书房里坐满了人,全数是大人物,如果有外人出去见到这场景,多数会吓一跳。城内几大米行的掌事一个不落,悉数参加。
监斩大人参加,城卫营兵士压着十七名黑衣军登上行刑台。
只加四钱,各家要亏损一半,代价可谓不小。
当他们见到陈书同时,涣散的眼神中刹时规复光彩,如同一下子活了过来。
翌日。
世人在法场的门路下找到消逝一上午的陈书同。
沈复博没说话,从梨花小筑返来,他便一向在看书,几位掌柜出去,他还是接着看书。
测验分高低两场,上午场考国粹,下午场考西学。
老狐狸,好一个米贱伤农,米贵伤民,现在明州府哪另有自耕农,明州的田全在税课司衙门里躺着。
话一出口,在场诸位内心哗哗外往滴血,减三成意味着要亏十几万两白花花的纹银。
国粹测验结束,梨花小筑一行没和其他学员一道出去用饭,出了书院直奔三道口。
明州第二大米行,仅次于殷实米行的和记米行分量充足,陈掌柜起家,和颜悦色道:“沈公子,万事好筹议,俗话说得好,和蔼生财,我们虽说是同业,可从不起抵触啊。”
“诸位叔伯但是为明州米价而来?”沈复博笑道。
“这得亏一半呐!”
本该参加的陈书同没有插手测验,秋实中有人不解,常日缕缕要与华新民争第二的陈书同为何会无端缺席测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