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端倪青稚,但目光坦诚而果断,却当真是个饱读贤人之道的谦谦君子。
秦竹笙点头,他让碎玉找来个红漆食盒,然后将两人的小包裹塞了出来,又让雾濛濛拎上,便大摇大摆的出了院子,往秦家正门去。
他目光对上雾濛濛的,少年怔了下,还是解释道,“云州间隔都城,路途悠远,且正泛洪涝,沿途更是会有流民匪患,你一个小女人,如何能去的,即便是殿下,也毫不会同意你去的。”
碎玉面带焦心,“婢子刚收到司火大人的动静,云州日前接连暴雨,莱河水势暴涨,明天大坝决堤,彼时殿下正幸亏大坝上,是以殿下目下行迹不明!”
她比任何人都明白,她与殿下之间,早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牵涉不清了,是以,殿下如果有个好歹,殿下的那些仇敌,悉数都会迁怒到她身上,单是一个秦关鸠,就能不动声色的弄死她。
雾濛濛浅淡地笑了下,“我雾濛濛现在就是株菟丝子,非的攀着殿下这棵大树才气活下去,不然,在这都城,多得是一根手指头就碾死我这条贱命的人。”
少年张了张唇,“濛濛……”
雾濛濛持续在说,“我甚么都不怕,但独一不想的,就是死,只要能让我活着,云州一行又何妨?”
但是实际便是,他在秦家都只能堪堪有方寸安身之地,又如何能庇护旁人。
雾濛濛惊奇地睁大了眸子,“竹笙哥,你……”
她拉下他的手,抬高声音道,“竹笙哥,这是一个不好就要掉脑袋的事,你莫要打动。”
“竹……”雾濛濛伸手去拉他袖子,成果拉了个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