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仇叔,这类角色,还是让我来处理吧。”阿谁少年,睨着法舟,活动着筋骨,眼看就要向法舟扑去。“且慢,沿歌,”阿谁老者渐渐开口道,“少主让你看着‘木头’,你出来何为?”没有人看清老者的手中一根鱼竿何时甩出,生生挡住了阿谁少年。我那最恶劣、最聪明、最有本性,也是曾最令我头疼的门生――君沿歌。沿歌伸着懒腰,打了一个哈欠,“在那船底下对着一堆木头,都快霉烂了,想着出来给您白叟家搭个手也好。”我心中冲动起来,莫非、莫非,刚才在拉纤之时看到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乃是段月容和夕颜?
玉轮西斜,暴露脸儿来,那人也站了起来,对我们抬起了头。本来那人乃是一耄耋老者,却白发童颜,双目灼灼有神,一双厉目边的太阳穴高高鼓起,显是高人无疑。
以这老者的功力,方才要置我们死地,如探囊取物普通,必是看我等乃是无辜流民,放我们一马,现在想是要我们主动分开。我思忖着,便向白叟家一躬到底,竭诚地开口道:“这位白叟家,我等为匪兵所逼,不幸……”不想话未结束,法舟却大喝道:“老头子,你爷爷我被那群操蛋的官军相逼,方才上了你的船,有甚么好吃的好喝的,固然拿出来,不然爷爷我把你的船砸个稀烂。”我的脸皮抽搐着,渐渐转向我阿谁不知死活的难友,低声地喝道:“兄台慎言。”法舟斜睨着我,轻描淡笑地嗤道:“堂堂大老爷们别尽说这些文绉绉的话,俺听不懂,那老头子便更听不懂了。”“那里来的野人。”这时从那老者身后又闪出一个脸孔清秀、气质桀骜的少年,身姿矗立磊落,刚好我还熟谙。我傻在当场,哎!熟人哪!他如何来了?
回身再看兰生,他的面庞已经看不到任何神采,也不看我一眼,只是面向那堆酸枝木淡淡道:“传闻夫人同大理太子豪情甚笃,已有了一个女儿。夫人现在莫非只担忧这些大理狗的死活?”他的口气中有了一丝嗤笑,眼中冷冽如冰,“莫非夫人不该担忧下,或许那‘木头’会是踏雪公子本人呢?”我蓦地心惊,他却毫无前兆地猛地拉起我高高跃起,向那堆酸枝劈出一掌。庞大的响声中,酸枝木滚了下来。我们落地时,我感到了兰生的杀气,他从我怀中缓慢地取了酬情,精光一闪,照亮了一个精钢囚笼。
她的前刚正倚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孩,那孩子正抽抽搭搭地低声哭着。能够是哭得久了,哭声嘶哑,细如蚊呐,闻声动静,渐渐转过甚来。
信手再翻到正面,细心一看,却俄然发明上面浮雕的不是一条龙,而是一条蛟,又称为水龙,偶然也被看作是吉利灵蛇,因为这只瑞兽的尾巴光秃秃的,且只要一对锋利的爪子,而不是两对,固然吐着红信,眼神崇高,倒是前额无角。可这也很好了解,古时龙为天皇贵胄统统,布衣百姓或是贵族为避嫌,常常取水龙或灵蛇为符,寄意吉祥。
古时行船,因怕风雨中船身摇摆,常常随船带着很多重木头来压船,最常见的是红黑酸枝或是紫檀木。海南盛产紫檀,之前我前去北地经商常常从南边购些海南的贵重紫檀压船,到了目标地便将紫檀高价卖出,再装些各色货色倒回南部。确然我向来没有专门派人看管,因为再好的木头,亦不过是木头,不必大费周折,而现在的环境,必有隐情。
那是一个极敬爱标致的男孩,唇红齿白,两点漆瞳微现呆样,小脑袋上梳着的乌髻,压着一枚碧绿的翡翠,颈间挂着长命百岁银锁,衬着一身园寿字白缎公子服,真如玉琢冰雕而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