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。”候七忙正起神采细细汇报,“颠末这几个月的查证,已坐实了公子的猜想。每逢月朔十五,迟早潮位最高,也是水涡海流最为和缓之时……”
候七原想出去寻了火伴刺探一下动静再作计算,也不知圣三此举是成心还是偶然,不敢说不叫他抛头露面的话,便提示他道:“水鬼们刚出海,公子还是遮一遮吧。”
圣三点了点头,着人取了帷帽来戴上,随候七一道出了船舱。在裸礁岛上走一圈,便面朝守贞岛的方向站定了,口中喃喃自语,“如果我没记错,再有几个月,她便该满十二岁了。”
候七敛去面上的喜色,语气仍然忿忿难平,“莫四和单九都是做甚么吃的,竟由着那混蛋摧辱公子?他们若没有本领戍卫公子全面,便换了我去……”
候七叫一声“主公”,便要跪下行叩拜大礼。
圣三早说要来,他还当他在一个处所待闷了,寻着由头出来疏松疏松,再没想到这位夙来沉稳老成的小主子竟然动了如此伤害的动机。
我当真不明白,公子为何非要到一个用来放逐的灭亡之地去,那岛上到底有甚么东西值得您如此操心?”
圣三不接这话,端起茶盏吹一吹,喝上两口,便转了话题,“这边的事情停顿如何?”
“嗯。”圣三把头点一点,淡淡隧道,“他们已经风俗我闭门养‘病’了。”
“明天便是十五了。”圣三微微扬了一下眉毛,“这么说,我来得恰是时候。”
神交不就是没见过?没见过算哪门子“故”友?候七一瞬不瞬地盯着圣三,想从他脸上纤细的神采当中辩白出打趣之意。可见他嘴角含笑,两眼等候,半点也不像是开打趣的模样。
候七安设好了主子,便喊出圣三的侍从单九,开门见山地问道:“你可知公子的那位‘故交’是何方崇高?”
候七从他这话里听出了少有的兴趣,心头蓦地一跳,“公子莫不是筹算亲身到那岛上去吧?”
唯恐他弱不由风,被刮到海里去,忙凑到他耳边大声劝道:“公子,顿时就要涨潮了,您还是到船舱里去吧。”
“她还活着。”不等待七问到点子上,圣三便开口答道。
眼下机会已然成熟,也没有再瞒下去的需求了。
候七已是等不得了,一个箭步跨上船,便往舱里寻人去。
“候七。”圣三伸手按住他的手臂,“不碍的,不过是一点子皮肉之伤,养一养便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