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西街比拟,东街要宽广很多,也清净很多。收支铺子的多数是穿着划一,穿绸衫,戴帷帽,有驾车的,有乘轿的,另有颤颤悠悠坐着竹辇的。当然也不乏像大春如许卖东西得了钱儿,过来闲逛开眼或是添置东西的。
将面推给沐兰,自家拿了面汤泡干粮吃。
大春将头摇得拨浪鼓一样,“不喝不喝,山子他娘闻不得酒味儿。”
沐兰这才认识到是给她买布来的,忙摆手道:“大春叔,我不要。”
“怎的不要?要。”大春一意孤行隧道,指一指那布料,“狗……啊,不,旺财,你把这布给俺扯上几尺,再挑素的给配条裙子,叫你婆娘照她的身量裁了缝好,下回赶集俺来拿。”
大春不似沐兰这般漫无边沿,他是有目标地的。领着沐兰转街过巷,来到一间打着“徐记”幌子的布庄。处所不大,进门走几步便是柜台,前面的架子上一卷一卷地摞放着布料,墙上还挂了几块不知是甚么植物的皮子。
沐兰应得一声,随大春出了巷子,往东街而来。
“俺家的娃。”大春回得一句,便扭头叮咛沐兰道,“叫叔。”
沐兰往前走了两步,恭恭敬敬地叫一声“旺财叔”。
二驴子不爱吃面,叫伴计捡肥瘦相间的牛肉切半斤,再点一碟花生米,一碟凉拌小菜,要一壶高粱酒,自斟自酌地喝起来,喝两口号召大春道:“哥,你也喝一盅?”
“她模样儿生得忒好,怕惹人眼,扮成男娃了。”大春跟他简朴解释了两句,便指着架子上一卷色彩光鲜的花布,“拿给俺瞅瞅。”
旺财这回里间放下筷子,拿巾子擦了擦手,便依言将那卷布搬到柜台上。
大春不美意义地摸一摸后脑勺,“你改名儿叫啥来着?”
沐兰想进一步体味这个天下,一起走来到处留意,偶尔瞧见感兴趣,便进到铺子里问一问代价。店里的伴计倒不似文学作品或影视剧里描述的那样狗眼看人低,谁来都热忱号召,谁问都耐烦解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