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这些话儿的要么读书认字,要么是有些见地的。绝大多数人仍旧混浑沌沌,只顾动手边的活计和面前的日子。
隔得一日,再到镇上去,公然瞧见各处都贴了白纸黑字的布告。布告跟前围着一群人,不识字的横瞧竖瞧也瞧不出个究竟,有那识字的便咬文嚼字地念给别个听。
偌大的一张纸,写得密密麻麻的。
新帝允了立传之请,并得知知解国公府另有一人保存于世,立即颁下圣旨,规复解国公爵禄,赐还府邸,将那位恭迎回京,予以奉侍。
常怀远罪名较轻,这十年间又有很多不怕死之报酬其周旋,得以保住性命,一向被关押在天牢当中。现在连同家眷一道得以开释,并规复朝中统统职务。
绝大多数人满不在乎,该干甚么还干甚么。摆布那张龙椅谁来坐,都跟他们这穷乡僻壤的小老百姓没有多少干系,再坏还能坏过刚死的这个不成?
多宝轩因这一变故迟迟没有开业,玉轮非常严峻了一阵,唯恐韩掌柜就此歇了开铺子的心机,白白饶走了她和沐兰的二十两银子。
家里的鱼卖得差未几了,大春跟二驴子一道出了海。沐兰要构思下一批金饰的图样,便没有跟去。到了下午,听赶集返来的人说是圣上驾崩了,城门口贴了布告,叫大师缟素服丧甚么的。
沐兰开初还没当回事儿,一段唱词以后,便听那平话先生提到了“解国公”几个字。凝神谛听,方知这故事跟解国公府有关,并且就是前不久产生的事情。
钟声一向持续到天明时分,才陆连续续地停止了。
又过得几日,多宝轩终究在一阵鞭炮声中开了张。扯下红绸,暴露下头金光闪闪的招牌。
沐兰倒是耐着性子,将那布告重新到尾看完了。不为旁的,能多体味一些陆上的民风律规也是好的。
同时颁下圣旨,将一部分乞骸回籍的老臣敏捷召回,大力清算朝纲。随后命三司重审常怀远和解宽谋逆一案,使得案情明白于天下,常怀远与解宽均系被别人假造罪名,诬告谗谄。
腊八前一日,沐兰随大春和二驴子到米铺里买齐了熬腊八粥的质料,又买些祭神的香烛供品,便打道回府。路过一间茶肆,听得里头有个平话的先生,连说带唱,讲得正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