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车上扫一眼,又背面望去,“俺们家沐兰呢?”
安抚住云翠,也没心机做买卖,又将停业的牌子挂了出来。揣着荷包,直奔多宝轩而来。
不等他们说话,便起家往外走。怕自个儿又哭出来,趁福娃和雪娃不重视,加快脚步穿过后院,一径去了。
事情产生得太俄然,连他都乱了方寸,现在才悔怨没能拦着。可儿都已经走了,再悔怨也无用,只能盼着老天开眼,莫再折磨那不幸的女娃娃。
韩掌柜赶紧摆手,“朋友之间本当如此,侯公子如此见外,今后鄙人往都城各地做买卖,又如何敢去叨扰于你?”
这会儿已经近中午了,日头晒在身上暖洋洋的。闻声呼喊牲口的声音,抬眼望去,见是旺财,忙站起家来号召,“旺财,你来了?”
“放心吧,沐兰是个主张的,不会叫人欺诈的。”旺财嘴里安抚着云翠,内心却没底。再有主张,也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娃娃,就如许不明不白地跟人走了,哪儿能放心得下?
候七起家,双手抱拳,对着他长揖到地,“有劳韩兄了。”
避开这话题,转而问道:“侯公子也要马上前去都城是吗?”
又抓起一床小被子塞进他怀里,“这个也给她拿去,她要坐车,路上颠簸,叫她垫一垫。”
韩掌柜最后晓得沐兰是解国公府的先人,吃惊之余,忍不住叹了一句“难怪”。然买卖人跟达官贵族之间有着不成超越的鸿沟,即便今后再见,也只能是卖家与买家的干系,再不能坐在一处心照不宣地谈买卖了。听候七如许说,内心仍旧是遗憾的。
沐兰唯恐云翠哭太狠动了胎气,哭得几声便忙着安抚她,“旺财婶,你莫哭了,我这是回家过好日子去了,你应当为我欢畅才对。”
与此同时,旺财也套了车赶往笊篱村。
云翠传闻没追上,揪着旺财的衣衿又哭起来,“这娃甚么都不跟咱说,万一叫人欺诈了可怎生是好?”
贰内心明白,沐兰这一走,今后只怕再难相见。
韩掌柜同他谦让几句,又不无可惜地叹道:“可贵遇见一名既有才调又风趣的买卖火伴,却不得不亲手放走,实乃人生一大憾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