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重华觑着屋里无人,凑到沐兰耳边说了一句,“我二哥说他是用心挨这顿打的。”
赵阁老想是也晓得孙子使得的是苦肉计,这才称病不上朝,逼着圣上脱手。
圣上本就是十二分的火气,见他如此冥顽不灵,直气得七窍生烟。叮咛侍卫将他拖出门外,杖责五十。
见她点头,又道,“归去替我感谢你大哥。”
“敢情你们一家子都是人精。”
赵阁老称病不过是赌那一口气,圣上儿子也打了,妃子也罚了,还犒赏下很多东西,他再不依不饶就太得寸进尺了。作势疗养几日,持续上朝去。
薛启礼打完了人并未当作一回事,由他那群狐朋狗友引着包下一艘花船,喝得酩酊酣醉。大内侍卫找到他的时候,他正同两个乐妓胡乱地搂在一起,睡得死猪一样。叫糊里胡涂地提到圣上跟前,一盆冷水浇下去才复苏过来。
经了此事,成宣长公主愈发抓紧筹办女儿的婚事,大茶小礼地走起来,只等阎静萝及笄便立时结婚。
圣上责问起来,他还梗着脖子嚷嚷,“姓赵的算甚么东西?不过是个主子,杀了又能如何?”
“不会了,不会了。”赵重华连声隧道,摸了扇子给她扇风,一副奉迎的模样儿。
那毕竟是皇子,如果一刀捅了他,他祖父再得重用,还能叫皇子给他赔命不成?与其一回一回地躲着防着,莫不如趁这一回将事情闹大,借圣上的手一举摒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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沐兰才说了一句“赵夫人客气了”,瑞喜便进门禀道:“女人,门上接着一匣子东西,一个叫‘异珍阁’的铺子里的伴计送来的,说是您半个月前跟他们掌柜订的。”
赵重华见她沉了脸儿,赶快告饶,“我错了,我错了,我再不敢说如许的话儿。”
趁把守的宫人不留意溜出宫去,领着那群世家后辈将赵远泽堵在太学门口,狠狠地打了一顿。幸亏赵远泽根柢好,只破了皮肉,并未伤到筋骨。
沐兰眼睛一瞬明白过来,果亲王胶葛阎静萝不是一日两日了,晓得赵家同公主府结了亲,又怎会甘心?赵重华她二哥若不乖乖挨了这顿打,圣上只怕还认识不到事情的严峻性,小打小罚的如何能刹住薛启礼的性子?
圣上也乐得促进这门婚事,问过成宣长公主的意义,当即下了赐婚圣旨,跟着圣旨犒赏下很多东西。
牵挂的那一个沾不得,嫁给谁不一样?没有赵家公子,另有钱家公子,孙家公子,李家公子,折腾个甚么劲儿呢?
“你不敢说倒是敢做。”沐兰气还没消,“若不是你拉了我去逛园子,我会碰上果亲王,还叫那些个不三不四的世家后辈重新看到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