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完了见面礼,又指了安玉松道:“这是你表哥,家里排行老二,本年刚满十五。他们这一茬男丁都是‘玉’字辈儿的,你喊她松表哥就是了。”
红玉心中不忿,可不是故意吗?这摆了然是拿小换大,白饶东西来了。
安雪则盯着沐兰的衣裙看个不住,她活了十来年,向来没见过如许都雅的衣裳。也不知是拿甚么料子裁的,乍看素净得很,可一动起来便流光模糊,煞是都雅。
瑞喜谢一声,送她出门,转头把这话对沐兰讲了,好叫她挑身合适的衣裳。
安玉松原当家里的姐妹便是貌美的了,见着沐兰才晓得甚么叫云泥之别。
安老太君的叔父有好几个儿子,脚踩着肩出世的,年事相差都不大,安将军还曾动过从他家过继一个的动机。她同这几个堂兄弟并不靠近,先前就分不清哪个是哪个,这会儿哪儿还记得安庆中的父亲生得甚么模样儿?不过随便问几句身子可好之类的话儿。
第一眼望畴昔便挪不开视野,把“男女有别”、“非礼勿视”甚么的全都抛到了脑后。
本日无课,沐兰正想禀了安老太君,往赵府走一趟,趁便将她画好的图纸送到韩掌柜那儿去。传闻安老太君叫她去前头见客,颇感不测。道句晓得了,便喊了人来给她打扮。
安老太君原当过得这些年,她叔父早就入了土,没想到竟还活着。听安庆中话音儿里的意义,不止活着,且活得很津润。捏着茶盏的手指悄悄握紧,不动声色地问道:“你祖父身子骨也还好吧?”
沐兰正歪在榻上拆看赵重华送来的信,赵重华那日逛得纵情,又在沐兰这里吃下一碗凉面,第二日便提早来了潮,疼得死去活来,大热天喝着姜汤捂着汤婆子仍不见好,连床都下不得了。
安老太君叫人清算了,又叮咛沐兰道:“领着你表妹到背面换身衣裳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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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言两语,便将儿子的年纪名字全都交代清楚了。
安庆中没觉出她是客气,兴兴头头地提及来,“蒙姑母挂念,家父很好。只是致了仕俄然安逸下来,有些不风俗。还好祖父每天儿拉着他一道垂钓打太极,不然闲也闲出病来。”
于氏赶快咳嗽一声打断丈夫,将话头儿抢过来,“怎也不见我那外甥女儿?我这见面礼一向备着,来了几次都没机遇拿出来。”
于氏来都城之前就存了些想头的,这会儿见沐兰生得风雅美丽,儿子又一副痴相,心机愈发活动开了。拉着她的手将她重新到脚赞了个遍儿,直把她夸得天上有地下无。本来备的是个银镯子,这会儿却拢在袖子里不拿出来,重新上拔下一支簪子给她当了见面礼。
瑞喜也有些不解,拉了过来传话的檀云探听,“前几次都没叫见,这回是怎的了?”
安庆中原还因安老太君没请太医给他瞧病耿耿于怀,依着老大夫的叮嘱服药进食,保养一阵子,身上公然见好,才将那份抱怨按下去。先叫于氏透个口风,说是能下床了,过得两日,便带着老婆后代过府来给安老太君叩首。
红玉冷眼旁观,见两个小的一个露了色相,一个毫不粉饰贪意,愈发瞧不上这一家子。
稀稀落落地来了五六日,前两日才将将没了。赵夫人怕她落下病根,叫妇科圣手开了调度宫房的方剂,拘着她在家里喝药疗养。她不得出门,只觉憋闷得很,写了信来叫沐兰抽暇畴昔陪她说说话儿。
安老太君也不解释前几次为何不叫沐兰出面,只叮咛红玉将沐兰叫了来,见一见她表舅和表舅母。
沐兰的事情,于氏在江州便晓得一些。来到都城这几日,又从坊间听了些杂七杂八的,加上在国公府进收支出好几次都没见着人,便认定沐兰如传闻普通边幅丑恶。等沐兰一露面儿,方知错得离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