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及客人悉数散了,红玉才将安玉松落水伤了腿的事情禀给安老太君晓得。
红玉不想她费心,含混其辞地说了一句“并无性命之忧”,便转了话题,“女人可还撑得住?在客人分开之前,您不管如何也要出去露个面儿。”
沐兰对戏曲不甚体味,便叫赵重华帮她点了一折,这一折唱完也就散了场。无事的便领了自家女儿归去,那些受人之托带了儿郎前来相看的,则移步花厅喝茶。
菩月捧了戏折子过来,笑吟吟隧道:“女人,您也点一折吧。”
沐兰喝了水,又进了两块坚固的点心,感觉身上有了力量,这才叫瑞喜扶着往前头来。
赵重华见她公然重新到脚都换过了,倒未曾狐疑,又问她觉着好些了没有。两小我唧唧喁喁地说着话儿,一折戏便唱完了,大师俱鼓掌喝采。有一个梳着丫髻的小女人捧着锣下台来讨赏,夫人女人纷繁慷慨解囊。
安玉松应当是有预谋的,李沧为何会呈现在那边,她就不得而知了。
国公府门外的正街上便有几家老字号的医馆,门上的婆子腿脚敏捷,很快便折了返来,附在红玉耳边低语道:“这签囊上涂了一种叫‘解酒花’的药,单单服了碰了都不打紧,就怕赶上酒。叫酒劲儿一催,便成了媚~药……”
檀云随掉队来,瞧见沐兰这副模样儿心下吃惊不已,却不敢多嘴乱问。同瑞喜一道撤下汗湿了大片的褥子,拿温水给她擦了身子,再换上一身洁净的中衣。
怪道瑞爱好端端的,女人却中了招儿,本来是要拿酒劲儿催的。
于氏娘几个对女人做了那样的事,本来是他们双方面理亏。现在表少爷的腿断了,就成了两边理亏。于氏又是地痞恶棍,若仗着这一点闹起来,只怕不好结束。
红玉急着去摒挡于氏母子的事,便叫了瑞喜和檀云出去服侍,自个儿先往前头去了。
婆子忙将一包药粉捧着递上来,“说是催的时候要用酒,解的时候也要用酒,把这药粉拿酒调了服下去,把热发散出来便解了。”
沐兰身上的热度已经退了,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和鬓角,脸上没有一丝赤色。正靠在大锦枕上渐渐地喝着水,见到红玉冲她点点头,算是号召过了。
红玉恨恨地咬了咬牙,于氏定是算准了女人本日生辰,少不得要饮几杯酒,也定然早早就叮嘱过表女人莫要喝酒了。若不是表女人大大喇喇的拿了签囊出来,女人怎会没有防备?
瑞喜和檀云替沐兰重新打扮打扮一番,涂些胭脂水粉挡住蕉萃的神采。唯恐她支撑不住,拿蜜卤儿调了水来。
想着她又问檀云,“大夫说没体例治好吗?”
红玉眉头紧蹙,这下可费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