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慕林穿戴一身素衣,与朱瑞结伴站在船埠上驱逐岳皇后的船驾,才站了一小会儿,就已是满头大汗了。
这时候,气候已经进入到酷热的蒲月。本年的都城仿佛比往年更热了几分,金陵城真真是不愧后代的“火炉”之名。若不是偶尔还能在午后下几场细雨,稍稍降一下暑气,只怕本年都城中因为中暑而晕倒、抱病的人就会增加好几倍了。
除了仁和县主以外,另有好些宗室妇与文官诰命前来驱逐岳皇后。当然,这里头没有畴前凌辱过岳皇后的人,倒是有好几位曾经与岳家有过友情的世家的现任主母。固然岳家还没有回归都城、重回中枢的迹象,但既然岳家的女儿成为了这个国度的皇后,他们天然是要把旧时的友情重新续起来的。
谢慕林浅笑着低头道:“儿媳不辛苦,这都是儿媳应当做的。”
谢慕林忙道:“皇上叮嘱了,说皇后娘娘一到,就请您直接进宫去呢。坤宁宫已经清算好了,您随时能够入住的。皇上就盼着您来呢!”
岳皇后脸上不由得闪现出一片红晕:“真是的,你这孩子,说甚么呢……”
皇后岳云笙坐船达到都城的那一天,气候晴好,烈阳高照。
岳皇后客气又不失亲热地把她们给打发走了。比及她上了凤辇,放下锦帘,隔断了外界统统人的视野后,便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。
这才是岳皇后最在乎的一点。
朱瑞与谢慕林天然是顺水推舟,立即就改口了。实在朱瑞早就风俗了管新君叫父皇,只要谢慕林还不太风俗罢了。不过这类事,迟早是要风俗的。
船一泊岸,便立时有很多职员上前有条不紊地帮手将船锚给牢固好了,又敏捷在船舷与船埠之间搭起了一个宽广又安稳的小平台,趁便再铺上一块地毡。船上的人也随即摆好了仪仗,跟着岸上朱瑞带来的乐官们奏起礼乐,吴琼叶姑姑扶着皇后岳氏,缓缓走出了船舱,来到了船面上。
已经有很多官员以“气候太热倒霉于大行天子尸体保存”的来由,上奏新君,要求他尽快将大行天子移葬了。新君一概采纳,对峙以为停灵百日是端方。目前一众宗室与老臣们正要想体例压服他窜改主张。归正终究的成果,应当是新君在群臣相求之下,不得不承诺了这件事吧?
岳皇后转头看向谢慕林:“这大半年来,你在都城一向把王爷……把皇上和瑞哥儿照顾得很好,皇上都在家书里跟我说了。你还这么年青,刚嫁出去就要承担如此重责大任,还做得这么好,真是辛苦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