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恐怕是她伯父的意义。
保宁,太沉着了。
不管是宿世此生,他都是她最信赖的人,最依仗的人。
她年纪还小,她父亲活着的时候就是个小孩子性子,伯父才是家里的顶梁柱,当家作主惯了,一定能把她的话听出来。她这才想着得开口就出其不料,让伯父对她另想相看……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。
那护甲足有一寸不足,金黄色的,雕着茶花和菖蒲的斑纹,镶着芝麻大小的猫眼石、金刚石、碧玺石、石榴石,玛瑙石……有种繁华的奢美。
这就是家里人说家里事的意义了。
姜镇元心中一动。
瞧瞧这模样,不晓得的人还觉得她在给人守寡呢!
按律,他们一个是郡主,一个是国公爷,品阶相称。按族规,他们一个是长辈,一个是长辈。非论国礼家礼姜镇元都在姜宪之上。
内里穿戴件蜜合色素面杭绸夹棉褙子,乌黑的青丝整整齐齐地挽了个攥儿,通身高低除了那手上的护甲,就只戴了个珍珠发箍。
他欲开口相劝,姜宪已道:“可我又想,我既然要嫁皇上,总要把皇上的事摸清楚吧?免获得时候悔怨,连和离都不成。”
他坐着受了姜宪的礼。
姜宪此时才松了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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O(∩_∩)O~
成果是姜镇英英年早逝,永安公主底子不肯意独活,只留下了独苗苗姜宪,却又恰好被太皇太后抱去了宫里养着,他们姜家的人十天半月也见不到一面。
姜镇元清冷端肃的面孔上这才闪现出些许的担忧,透暴露行伍出身的爽快来:“你出宫一趟也不轻易,有甚么事我们就开门见山好了。你是不是在宫里碰到了费事?”
那端着茶碗的手,不动如山,颤也没有颤一下。
赵家可真是短长。
再看她的扮装。
姜家的子嗣薄弱。
姜镇元一口气就堵在了嗓子眼里。
他娇娇弱弱的小侄女,花般的年纪,本该穿红着绿,翠围珠绕,送进宫去,却被养成了老太太的风俗,还戴甚么护甲,穿甚么素服。
姜镇元自侄女进了这门,这是她说的最让他舒畅的一句话。他点着头,道:“你这么想就好。我们姜家五代,才出了你这么一个女人。这天下没有你配不上的男人。即使不嫁皇上,也有大把的好男儿等着你挑。”
姜镇元顿时怨气从生,叮叮铛铛地放下了茶盅,嘴角翕翕就要回绝这门婚事,转眼却瞥见姜宪端起茶盅来喝茶。
姜镇元只幸亏内心细心揣摩,一时候不晓得说甚么好,只好端起茶盅来喝茶,眼角的余光就落在了姜宪放在茶几上的手上。
房氏和顺娴淑地打发了屋里奉侍的,帮他们带上了门。
那手白白嫩嫩的,比刚出世婴孩的脸还嫩,却在小指上套了个护甲。
姜镇一起无语和舅母镇国公夫人房氏穿过仪门、绕过正厅到了姜镇元和房氏正院的书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