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萌,这不怪你。”道牧轻抚阿萌的头,“的确跟竹鼠相像,但牧影鼠要比竹鼠肥硕很多。设想一下,汹汹篝火上方,一只牧影鼠自菊部到嘴部串着烤架上。
牧影鼠除却尾巴,一身乌黑如碳,完整融入无尽暗中。道牧眼中,牧影鼠就同一根被点着分枝的柴炭。
鼠鼻抽动,鼠扣大开,鼠头画一圆弧,将几物吞食下肚。牧影鼠舒畅嗟叹,翻过身平躺转轮上,双爪交叉放在胸口,腹部闪动光芒,花红柳绿。“红眼小子,若非本尊不凡,定是被你的朱果和灾厄精魄,爆胀致死。”
一人一鼠,沉默互瞪,气势相争,谁也不让谁。氛围凝固,只闻咔咔声,气凝成霜,霜结成冰。
转轮停转,牧影鼠感受不到威胁,镇静得咧嘴,前后脚踏出,正要跳下转轮刹时。不自发打个寒噤,抖落一地灰烬,暴露粉白肌肤。
道牧闻言,手一抖,对方得了便宜还卖乖。“一尊灾后,予我的伴生朱果。”
“吃出来了,若非本尊沦落至此,这类渣滓看都不看一样。”牧影鼠歪头看道牧,外相已重生,血尾再次妖艳。
“咕噜……”阿萌闻到肉香,圆鼓鼓的肚子建议抗议。
“噢?!”道牧绕转轮打量,看不出此中奥妙,猎奇更甚,“既然如此,倒是给我说说堂堂天灾,缘何沦落至此。”总觉天灾牧影鼠被捉,跟方才见过的老妪有关联。
“活着,本就是吞食他报酬生。”道牧环顾四周,寻觅出去体例,不肯再跟牧影鼠胡扯。
“呵!”道牧只当对方是胡言瞎语,“小道何德何能,可捐躯本身,以调换亿万生灵,无妨说说,小道悉听便是。”拈花指连弹,射出几物,只取牧影鼠面门。
道牧开口欲言,却发明不知该如何辩驳。饕食国暴饮暴食成风,为不争的究竟。其行动同蝗灾的本质,毫无不同。
“放你……”牧影鼠正要发飙,转轮再次电光呲呲,脑海闪现那对白衣母女,焰火顿消大半。“本尊于织天府地牢蜗居,吞食恶人,呼吸秽气。在这个恶之花盛开的处所,坐享其成,过得那叫美滋滋。本尊若真想走,早就走了。仅凭金乌残躯,凡人烂阵,岂阻得了本尊?”
“红眼小子,你得往好处了想,不管你死你活,只要你困住他,饕食国危局已解大半。”牧影鼠呲牙吐舌,吱吱怪笑,“待本尊回过神,自是清算他,以雪热诚。”
吱!吱!吱!……
道牧瞳孔收缩,不自发后退几步,“果然是你,天灾牧影鼠。”环顾四周,看不见暗影,道牧自发沐浴光里,内心再涌出安然感。
牧影鼠气愤嘶吼,自雷茧探出头手,焦黑如碳,眼睛黑得与身融为一体,口鼻喷炽光,肌肉狰狞。“小青牛,你作死……”话没完,再次被电光淹没。
“老妖婆,醒了。”
牧影鼠于转轮侧躺下,一爪撑头,一爪弹身。紧盯道牧阿萌,点头晃脑,唏嘘不已,“同灾分歧命呀……”对视道牧,目不转睛,如有若无的自嘲,意味深长。
“会不会,是废婆将你拘来?”道牧并没往深处想,只觉牧影鼠自嘲罢了,“从她口中得知,她仿佛与我师尊有深厚渊源,也许我能够帮你讨情。”
道牧伸展双臂,十指大张,感受不到风。但能清楚感遭到暖洋洋的气,本身仿佛化作金乌,遨游云海,畅游玉宇。又好似回到妈妈的怀中那般,温馨诱人,舍不得拜别。
光,满天下的光,没有一丝暗影。
“得了,得了。”牧影鼠不耐烦摆爪,“你所见之鼠,并非本尊。你寻获得我,亦算歪打正着。你欲直面本尊,是有何事相求?”除却那对白衣母女,牧影鼠想不到,另有谁具有如此大神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