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等他答完慕博庸便不耐甩袖,“谁问你这些!”
说完这一番狠话,慕博庸方回了屋里。
厥后那主持不知发了甚么疯……唔,按佛家说法是受了顿悟,去出了家,便抛下那不幸媳妇儿跑了。
那赵管事听了先木了一木,他原觉得此番侯爷唤他便是要赏他的,没成想先被侯爷问了一问,还没反应过来,直愣愣回道:“我听人说这个一清大师佛法玄理修得最好,是岚山寺一个极有本事的,因而才千难万难请了他来……”
慕博庸同高僧恭敬施礼,推说有事在身出去了一趟,立马将赵管事叫了来,道:“你怎的请了这么一个高僧来?”
她一边抱着茶杯,一边细细想,这江氏也实在是个难缠角色,平白半道上揪出一个和尚,都是个在岚山寺极有身份的。
依她对慕博庸的体味,想必他对这个“高僧”格外的不对劲,但是却也能陪着接待这么些时候,对于他这等一辈子顺风顺水惯了的人来讲,实在不轻易。
“这事儿你问我何为!”慕博庸满目愤怒,“你问我,我去问谁!”
赵管事六神无主将慕博庸瞧着,“那……那……莫不成将这和尚退归去再请一个?”
赵管事又愣了,不恰是侯爷您方才问的么?这算是如何一回事儿啊,他自个儿倒感觉委曲得短长。
“……我……这,可这和尚都已经请了来,若果然退归去,岚山寺那边怕是觉得我们瞧不上他?”赵管事此时方定了定神,忧愁道,“今后会不会传出对我们府上不好的传闻?”
又上前一步,“这如果跟岚山寺结了怨,且不说今后传闻如何。饶是当下,一旦将那和尚送归去,我们便只能再往更远处的天清寺,这一来一去便要数日,万一那寺里和尚不甘心跑上这一遭……”
慕言春用完了膳方回自个儿院子,她揣摩着自个儿在老祖宗这儿混些工夫总能将江氏诓一些光阴。再者,现在那赵管事已将人请进了府,事情便已成了一半,剩下的便看慕博庸的本事了。
因了这份裙带干系,那花和尚寺中糊口但是津润非常,不但经常下山调戏调戏良家妇女,还在山上带坏了一众佛家弟子,格外扰了佛门清净。
慕博庸慕侯爷将那高僧迎进了府,见他一身法衣光彩过人,神态举止慈悲持重,便不敢多瞧,恭恭敬敬将其请上高座。等两人坐好了用茶时,他方才细心地又将他高低揣测了一通。
都怪本身,当初那小管事也劝过本身,说请那和尚不好,可他恰好被冲昏了脑筋,觉得请上这么一个佛法高超的高僧侯爷必然欢畅,便不管不顾地将他请了来,现在却落得这般地步。
即便他当真道法了得,可他这般描述实在有碍观瞻。
慕博庸狠狠将他一脚踢开,“我再给你一次机遇。此次的法会……”他吞了一口气,“此次法会那和尚便罢了,如果背面再有个甚么差池,我便拿你是问!”
慕博庸瞧他这痴顽模样便气得慌,不耐道:“谁问你他佛法如何?你瞧他那模样,不说曼枝见了会不会欢乐,便是叫外人见了,这府上面子也欠都雅!谁叫你请这么一个和尚来?”
赵管事双腿一阵发软,抹抹头上盗汗,赶紧道:“侯爷,千万不成啊!”
慕博庸冷哼一声,拂袖道:“他们都敢叫这么一个和尚出来乱来本侯,我还当真怕了他不成?你就给他退归去,我看他们哪个敢说半个不字!”
这高僧……举止寂静,神态悲悯,一身法衣佛光万丈,仿佛很有些道行,独一美中不敷的是,这眼睛仿佛有些歪。
慕博庸见他如许儿便愈觉心烦,打断道:“谁管你哪个管事来讲的!人家只说佛法极妙,你便当真将这和尚请了返来?他那……”微微一顿道,“那模样描述你莫不是看不见?你这脑袋瓜儿便不会细心想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