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亲,雪儿不累,能够在此处陪着您。”慕芩雪还是有些不放心。
一番话下来,将慕博庸说得口干舌燥,他喝了一口茶,心中悄悄悔怨今晨竟将那和尚送回了岚山寺,如果他稍稍耐下性子请那和尚到府里住上一日,现在也就不必这般费事地再去请了。
慕博庸皱了皱眉,慕芩雪口中所言确是真相,可有些事,人们心知肚明,心照不宣便好,如此赤裸裸地说出,便好似挑破了旧疮,如何着都欠都雅。
慕博庸被慕言春一句话堵得心头发闷,可又不好发作起来,又想起此事始作俑者,当即望向慕芩雪,“你说是为了你母亲而来,却只说江氏同那和尚,这跟你母亲有甚么干系?”
慕芩雪面色微微一滞,她此前只见过慕博庸这般神情同别人说话,当时她居高临下地站在慕博庸身侧俯视那些人。
光是想想,便令他感觉后怕不已。
江氏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等事,便是赤裸裸的打他的脸。而他竟然涓滴没有发觉,乃至方才还真动了心机,被那和尚一番话诓得差点儿将自个儿亲生女儿送了出去。
现在想来,她真是恨极了本身当日的一时粗心,若她再劝劝母亲,说不定便不会产生这等事了。
她顿了顿,又道:“再者,她作出这番行动也并非一日两日的策划之举,她将那和尚请进我们侯府,给二mm盖了一个克亲的帽子。此后若母亲有个甚么万一,那统统人都会将错误算到二mm头上,压根儿不会思疑到她那边去。”
慕芩雪这番话说得在情在理,可她说的愈有事理,他面子上便愈挂不住。
光是想想,他便感觉惭愧得不敢再看慕言春一眼。
慕博庸皱了皱眉,“你且回院里歇着罢,累坏了便不好了。”虽是体贴之语,可语气却透着非常倔强。
“在这等地步之下,她铤而走险对母亲动手并非甚么不成能之事。”
慕博庸软着身子坐在椅子上,看看慕芩雪那不依不饶的严厉模样,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,低声道:“你经了这么多事儿,必然累了吧?先回湘君院歇歇,若此事果然是那江氏所为,我必不会姑息她,定会给曼枝一个交代。你且宽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