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先生的数量不定,多的时候能有七八人,少的时候只要两三人,高傲郑神宗年间的首辅张江陵以后,又多了一条不成文的端方,由大先生们再推举出一名魁首,职位与道门掌教、佛门主持、玄教教主相称,只不过空驰名头,并无掌教真人那般滔天的权益。
身为镇魔殿中的大执事,既然决定了罢休,那就毫不会拖泥带水,划一王干脆利落地作揖拱手道:“大先生所言,我必然会带到。”
镇魔殿自建立以来,专事清除道门异己,在修行界中足以称得上“闻风丧胆”四字,一旦有人登上了镇魔殿的“魔头”榜单,除了诸如慕容玄阴,或是青尘等寥寥几人以外,少有能逃脱的。
徐北游悄悄感喟一声,然后问道:“先生这是在提点小子?”
不过既然是“少有人”,而不是“没有人”,那就是申明在修行界中还是有那么一小撮人敢去超越雷池的,儒门虽说四分五裂不复当年之盛,但因为儒生多退隐的启事,在朝廷中根深蒂固,有朝廷和天子陛下这座背景,倒也不惊骇道门,以是儒门八位大先生恰是那一小撮人之一。
特别是道门大兴的几十年来,多少违逆道门的修士被镇魔殿冠以邪魔之名后直接正法了?乃至能够说,道门在修行界中立下的端方就是镇魔殿用鲜血给堆积出来的,现在更是少有人勇于触碰。
儒门能够不给道门面子,道门天然也能够不给儒门面子,既然都不给面子,那接下来多数是要用修为说话,可惜的是划一王面对已经是地瑶池地的陈公鱼没有半点胜算,正如徐北游面对他这小我仙妙手普通。
陈公鱼浅笑道:“谈不上提点二字,只是想奉告你,如果想给你师父报仇,想要光复剑宗,剑三十六也好,诛仙也罢,这些都是假的,只要本身活着才是真的。”
徐北游此时体内的混乱气机垂垂平复,望着陈公鱼,问道:“不过师父倒是从未提起过先生,不知此中但是有甚么启事?”
陈公鱼浅笑道:“算辈分我好歹也是你的前辈,就是靠年事硬磨,那也该磨出个地瑶池地了,你是镇魔殿的人不假,可我在修行界中也有几分薄面,真当顶着一个大执事的名头就能在这天底下横行无忌了?”
划一王神采突然惨白,向后连退三步,衣袖鼓荡不休。
当年的张江陵扶大厦于将倾,挽狂澜于即倒,坐这个位置当之无愧,本来当朝老首辅蓝玉也有机遇做这儒门魁首,可惜他已经是天机阁阁主,没有身兼两任的事理,其他人又不能服众,以是儒门魁首之位至今空悬。
儒门和道门同为三教之列,虽说现在的儒门倾颓,远不如道门那般显赫,可从礼数上论起来,这儒门大先生的职位倒是与道门峰主并无高低之分。
待到划一王带着牛头马面两人拜别以后,陈公鱼转过身来望向徐北游,笑道:“徐北游,你可认得我?”
陈公鱼屈指而弹,输入一道绵和蔼机帮他稳定体内伤势,淡然道:“我当年与公孙仲谋有旧,此次来齐州探友,刚好见你罹难,冒昧脱手,算是了结一段旧缘,但愿你莫要怪我多此一举才是。”
徐北游面露凝重,起家后对着陈公鱼一揖到地,道:“便是如此,徐北游也要谢过先生的拯救之恩,若非先生脱手,我恐怕已经是被镇魔殿的虎伥带走,落得一个生不如死的了局,先生本日之大恩,徐北游没齿难忘。”
徐北游神采一变,又是恭敬一礼道:“谢过先生教诲。”
陈公鱼平平道:“魏国一别,思付很多,棋盘狼籍如絮,最后还是感觉与其冒险一关,倒不如出其不料地边角飞子,最后一断,如此方能破局而出。走吧,归去奉告尘叶,托他将此言传达给秋叶,他会明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