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穆绵点头感喟道:“慕容玄阴盘算主张要白手套白狼,那最后还是要付诸于武力,即便以我几人之力相加,胜算也不会超越三成。”
秦穆绵浅笑道:“慕容师弟的脸皮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厚如城墙,一条海路,从绘制海图到组建船队,再到确订货色的收支买卖渠道,多方应酬,高低办理,此中间血可不是短短几年就能完成的,你现在张口就要一条海路,把我们三人置于何地?”
此时的船楼中三名主事女人已经正襟端坐,徐北游等人则是别离立于其身后。
就在一触即发之际,张雪瑶俄然说道:“北游,你是我们这儿独一的男丁,你是甚么意义?”
此言一出,满楼沉寂。
慕容玄阴笑咪咪地点头道:“是这个事理。”
慕容玄阴身为堂堂玄教教主,若说为了几家行院几个铺子,就要亲身解缆前去江都,那未免也过分自降身价,他真正的目标是一条海路,一条连通后建、魏国、江都、宝竺的庞大海路。
纵使张雪瑶等人这边足有四位地瑶池地大妙手,慕容玄阴也还是云淡风轻,底子不把几人不放在眼中,反倒是张雪瑶等人神采凝重,涓滴不敢轻敌粗心,毕竟慕容玄阴乃是地仙十八楼的境地,她们四人在他面前还真是有些孤弱女子的意味。
张雪瑶悄悄说道:“既然慕容先生这么说,那么我们只能放弃后建了,毕竟只是现在的这条海路,就已经足以赡养我们这些孤弱女子。”
本来只是旁听的徐北游猝不及防,在世人的视野谛视下,沉吟很久,才缓缓说道:“慕容前辈于我小我而言,有拯救大恩,于先师而言,曾于危难当中脱手互助,这份恩典必定是要还的,只是这条海路非我剑宗一家独占,慕容前辈如果想要,还要拿出诚意给别的两家,毕竟秦姨和唐姨没有欠着慕容前辈的恩典,慕容前辈你说是不是这个事理?”
慕容玄阴平平道:“自前次被仲谋兄劝退以后,玄阴一向为此事驰驱,此次再赴江都,自付已是万事俱备,只欠一阵东风罢了。”
秦穆绵面无神采道:“若仅是如此,那可真是食之有趣弃之可惜的鸡肋,前不久我去后建,完颜北月已经承诺给我一个港口。”
慕容玄阴笑而不语。
慕容玄阴出去以后,先是扫视一圈,然后竟是团团作揖,带着三分轻浮地嬉笑道:“三位姐姐,多年不见,迩来但是安好?”
跟着慕容玄阴此言一出,氛围突然变得呆滞起来。
慕容玄阴笑容可掬,“秦师姐过奖了,平心而论,你我同是出自后建玄教,后建如何你最是清楚,有长年不冻的港口,有最上等的鹿茸人参,稀有不清的矿藏之物,如果能将后建这一环补足,这条海路才真恰是横贯东、南、北三海,日进斗金。”
徐北游不再说话,而是将目光移向秦穆绵和唐圣月两人。
徐北游上身前倾,恭敬地施了一礼。
张雪瑶接口道:“如果慕容先生只是要座行院,那么江都的各大行院任凭遴选,就当是慕容先生援救北游的谢礼,可慕容先生却要一整条海路,未免有些狮子大张口了,这便是断我们三家的财路,也是断我们的活路。”
大齐并不由海,故而海贸发财,由此衍生而出的海商更是气力薄弱,天下海商大略能够分为三大部分,第一部分是齐州以及北直隶的海商,以碣石、渤海府和琅琊府三处港口为依托,多数有海军、官府和各大权贵背景,现在是以齐王萧白为首的一众帝都权贵的禁脔,不容旁人插手半分。
慕容玄阴眯起眼,轻声道:“三位姐姐,一个红脸,一个黑脸,一个白脸,合作明白,有进有退,有理有据,可说到底还是一个意义,不肯意给。如果实在不肯意给,那就只好由我本身来拿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