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穆绵笑了笑,一针见血道:“跟着萧家小丫头是假,想见唐圣月才是真吧?”
秦穆绵抬起手腕,腕下的刀柄微微闲逛,轻声问道:“你又重回萧家门下了?”
张无病微微前倾身材,施礼道:“见过太妃。”
徐北游不晓得的是,就在方才不久前,安然先生张百岁曾站在这儿看佛,玄教教主慕容玄阴也曾站在这儿看佛,秦穆绵是第三人,而他则是第四人。
现在的江都被藏在幕后的三个女子暗中把持,除了徐北游的师母张雪瑶和白莲教教主唐圣月以外,最后一名就是身为闻香教教主的秦穆绵,三女当中,张雪瑶脱手次数起码,秦穆绵脱手次数最多,是三人中境地修为最高之人,当年慕容玄阴初入江都的第一战,就是秦穆绵亲身迎战。
秦穆绵的确与萧煜有缘无分,在那场女人之间的战役中,她败给了林银屏,并且还是完整的完败,终究的成果是林银屏入主帝都皇宫,登上皇后尊位,她的儿子萧玄则是担当了萧煜的帝位,成为大齐的第二任天子承平帝。
秦穆绵平平道:“世易时移,这天下固然现在还是我们这些白叟们的天下,可毕竟还是要变成年青人们的天下。就像当年的逐鹿天下,老一辈们连续死伤殆尽,或是飞升,或是身故,或是归隐,将这个天下拱手让给了萧煜和秋叶他们,这是局势,现在五十年畴昔了,差未几也该再一次新老瓜代了。”
徐北游未曾信佛,以是也未曾看出这尊大佛有甚么都雅的,只是下认识地想到了秦穆绵,这女人还真是个坏脾气,也难怪她终究与萧皇分道扬镳。
众生芸芸,岂能一概而论?
张无病没有否定,用他那口带着西北口音的嗓音道:“刚才你已经见过公孙先生的弟子了吧?他是来江都找师母的,不过因为镇魔殿的原因,迟迟不能进入江都城,前不久在大报恩寺还差点丢了性命。”
张无病诚恳道:“受教了。”
秦穆绵淡然道:“他想统合剑宗,就得先证明本身有阿谁资格,如果一个镇魔殿都对付不了,那还谈甚么复兴剑宗,趁早回西北故乡做只缩头乌龟,如许也许还能保住一命。”
秦穆绵面无神采道:“我自始至终就没进过萧家的大门,萧煜也从未给我承诺过甚么,自崂山一别后,我与他便再无干系,以是你不要胡说话,我不会认,萧玄也不会认。”
秦穆绵收回视野,瞥了眼徐北游,接着说道:“对了,你既然已经到了江南,那你可曾见过张雪瑶?我猜八成是没有,不然张雪瑶毫不会让你跟萧家的小丫头混在一起。”
秦穆绵的变脸之快让徐北游有点反应不过来,只能讷讷道:“秦姨……”
徐北游感喟一声,道:“实话实说,如果我与两名女子之间的豪情相差无几,那么我会选前者。”
秦穆绵眯起眼,道:“白叟压在上头,年青人凭甚么出头?还是得各凭本领!当年若不是萧煜一剑劈死了傅尘,又生生耗死上官仙尘,他能登顶天下?公孙仲谋身后,剑宗已经是一片死灰,就只剩下张雪瑶这根将近烧完的老柴和几个不成气候的火星子,如果想要死灰复燃,还要一根充足分量的新柴,徐北游是个好苗子,就看他能不能乘势而起,以星星之火成燎原之势。”
张无病苦笑,无言以对。
秦穆绵说得不错,萧皇用了十年的时候逐鹿天下,终究即位称帝,坐拥天下,可天底下又有几个萧皇?正如修道一途,天下修士千千万,能登上天机榜的也就只要那十人罢了,能耸峙于当时顶峰的也只要道门掌教真人秋叶一人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