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说军伍大佬多在边疆,勋臣文官多在帝都,那么世家高阀就是多在江南,以谢家为首的一众世家高阀均是扎根江南,根须错节。
不过韩瑄的话从根上却不能算错,正面疆场攻不下,就要从侧面操心机,当年太祖天子活着时,脾气刚烈,很多年青的宗室王爷出错后不敢直面天子陛下,便走相对暖和的林皇后的门路,请这位嫂子出面,这与韩瑄让徐北游走萧知南的门路是一个事理。
与这会儿还大雪澎湃的西北分歧,江南已经是杨柳青青,一眼放去,满眼都是朝气勃勃的鲜嫩绿意,真是风景如画。
女子怀里抱着一只慵懒的波斯猫,望着亭外的烟雨,轻声道:“江都比东都好,我不喜好帝都这个名字,不过不管是叫东都,还是叫帝都,那座城都有着太多太多的条条框框,哪怕是天子陛下也不能安闲,反倒是江都这边,只要走到必然高度就能无拘无束,也难怪那么多长辈动辄就要归隐江南。”
年长男人朗声一笑,道:“殿下久居北地,此次既然到了江南,那就多留几日,也好让老朽尽些地主之谊。”
江南一场杏花微雨,白雾茫茫如轻烟,多少楼台烟雨中。
江南,江州,一字之差。
萧知南感慨道:“就是他,公孙仲谋的门徒,韩瑄的养子,现在的剑宗少主,被镇魔殿大肆搜捕追杀的剑宗余孽,我与他有过两面之缘,一个十局之约,此次来江南,也是想看看他到底能走到哪一步。”
因为现在的徐北游身份与之前已经大不一样,他是公孙仲谋乃至剑宗的独一嫡派正统传人,现在公孙仲谋已死,剑气腾空堂只是小道,真正让镇魔殿顾忌的是公孙仲谋运营大半生的人脉,这些香火情分辩到底还是要落到徐北游的身上。
现在徐北游还未分开燕州,而这位先行分开辽州的公主殿下已经度过大江,来到江州。
萧知南来到江州以后,便是落脚于素有江左第一之称的谢家。
在这四人当中,韩瑄无疑是最为徐北游设身处地着想之人。
徐北游常常想到今后,都要苦笑无言,阿谁心机千回百绕的公主殿下,从小就跟在天子陛下身边,在皇宫庙堂上修行多年,道行深厚,清楚是个已经化成人形的妖精,要让本身这个方才学会画符的小羽士仰仗这点微末道行去降服妖孽,八成绩是个有去无回的了局,并且还是骨头渣子都不剩一点的那种。
萧知南笑道:“谢伯伯言重了,若说天下为家,那也只能是父皇,我只是个等着嫁人的小女子,所谓的家便是那座公主府,此来江南就是做客罢了。”
谢苏卿轻叹一声,“提及陛下,他这些年来劳累国事,去大哥朽上京,见了陛下一面,但是不比当年了,殿下回京以后可要劝劝陛下,身子骨比甚么都首要。”
谢苏卿神采略显凝重,问道:“莫不是阿谁徐北游?”
女子年青,姿容绝美,笑意暖和,没有半分因为本身边幅或是家世而产生的冷酷倨傲之色,与这场细雨融汇在一起,仿若东风。
有人能够会迷惑,戋戋一个徐北游,不到鬼瑶池地,值得镇魔殿如此大动兵戈吗?
萧知南笑着点头道:“有劳谢伯伯挂碍,父皇这两年确切不比畴前,不过本年还好,神采比之以往要红润很多,精力头也还不错。”
如果让镇魔殿的一号人物尘叶来答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