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真人面色惨白,眉头紧皱,继而强忍伤痛,笑着低下头抚摩弘义道:“孩子不哭,老头我还撑得住……”话未说完,一口鲜血又强忍不住直喷出来。
“师弟,切勿持续执迷不悟了!师父在天之灵如果晓得你如此胡涂定没法安眠。”最右的一父老沉默很久,缓缓道。
青松和啸天弘义正欲去追,张玄真嘴中尚在涔涔流血,大喊道:“返来。”几人便不去追那贼人,返来跪扑在张真人面前,弘义更是泪流不止,放声哭起来。
“师父!”“师公!”弘义和几位师叔几近同时叫起。张真人纵使内力再是薄弱,在毫无防备的环境下接着刚毅薄弱的一掌,直退数步,被岱岩和铁锋搀住才未倒下,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,溅出数尺。那和尚见了,大笑三声,一个跟头翻出院外,消逝在黑夜中。
张真人缓缓望向窗外,那月,似钩,那风,似箭,似与十六年的前那番夜色一模一样。
玄真恼道:“修道,便可不顾百姓?修道,便可不顾人伦?若定要如此,所谓‘道’亦不过孤心避世之徒,师弟我宁肯不负这‘道’字,兀自寻个清闲欢愉去。”
那和尚听了,淡淡一笑道:“真人虽不认得小僧,但是想必该当认得少林虚云大师吧。小僧乃是虚云大师坐下弟子怀空。”
玄净不恼不怒,道:“我自是晓得吾等三人中数你最为宅心仁厚,但亦是是以,过于沉迷凡事,令你频频出错。本有机遇当上掌门之位……”
青松心中迷惑起来,与岱岩将真人扶上床去,本身一人在心中冷静清算着思路。
怀空双手合十道:“阿弥陀佛,削发人慈悲为怀。张真人德高望重,我少林若能帮上甚么忙那也是三生有幸。”
张真人未曾见过这般模样的人,心中不解,但仍走上前去,回礼后问道:“敢问高僧有何贵干,贫道貌似与您素未会面。”
十六年前,武当紫霄大殿前,月色入水,树影婆娑,青石板上三人持剑而立。
是夜,张玄真便与青松,铁锋,岱岩三人分开武当山,临行前与玄净立下了两条端方:
真人听毕,躬身抱拳道:“本来高僧乃是虚云大师坐下弟子,恕小道有失远迎。本日之事,还劳烦怀空大师带贫僧谢过虚云大师。待明日大会以后,贫道定当亲身登门报答。”
弘义等人听了无不心生感激,张真人宽仁博爱,真乃当时高人。
数月后,张玄真于青城上创建青城教,厥后又收弟子啸天。至于三山堂之事,则是玄真一行人途中之举。
弘义鼻涕眼泪化作一团,糊在脸上,哭道:“师公,别说话了,不比……比了,明早我们就下山回家去。”
张真人道:“不错,我虽不通少林武功,但那掌法却也未曾见过。甚是可疑。”
岱岩点头答道:“我料插手大会的武林人士亦有与玄净私通好的,倘若起了争论,想要乘虚而入的歹人只多很多。”
一.自来岁起每五年于终南山论道,若玄真胜了,重回武当山,任掌门之位,且推行他的人道,下山济世。
弘义朝师公看去,获得一个默许的眼神,悄悄把门翻开,一个僧侣模样的中年男人立在门前道:“阿弥陀佛,张真人,小僧这厢有礼了。”
“咚咚咚”一阵拍门声传来。
怀空冷静从从法衣中抽出一封新来,双手捧着,道:“虚云大师怕明日之事有些变故,特地叮嘱几句话托小僧带来交与真人过目。”
弘义悄悄合上屋门,转过身来对世人道:“师叔,师公。依长辈鄙意,本日之事,玄净做得甚是过分,论道之事岂由得他说改就改。师公当时何不提出反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