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楼云字房里,牧容端坐在侧,人已经褪去了麒麟服,只穿了一袭青白织锦的直身外袍,笑眼盈盈的望着正座上的章王:“多谢王爷接待,不知漏液相邀,有何要事要叮嘱下官?”
牧容从尼古莎的大腿右边取来了刀鞘,一并递给了君澄,“物证收好,这西域女人八成是章王采集来的江湖中人,想来暗害本官,今儿几乎让他给成了。”
恍忽间心头一紧,定是中了这老狐狸的骗局,他嚯的抬眸看向章王,视野却已经出现了恍惚。
“锦衣卫乃我华朝军卫俊彦,不知为何,非要在我章王府四周布下天罗地网。但据别传言来讲,停顿仿佛不太顺利,到处受挫。”章王一昂首,斜斜一缕视野抛给牧容,“牧批示使曾经驻守边关多年,也曾为我华朝立下军功,必然懂的知难而退这个事理。”
此中一个男人对着屋里大喊了一句:“白鸟——”
家在都城的都赶回家各找各妈了,回不了家的锦衣卫就在各自的院落里三五两群的凑在一起,把酒言欢共庆中秋,说说荤段子,谈谈朝廷的桃色秘闻,好不欢愉。
一想到这窝苦衷儿,卫夕像吞了几百颗酸杏似得,五脏六肺都变得酸涩难忍。
谨慎起见,牧容以手讳饰,细细嗅了一下酒水的味道,见无非常这才抬头饮下。楼外皆有锦衣卫暗伏,君澄就潜伏房顶,料这狐狸也做不出甚么大行动。
脚步声越来越近,听起来还很多人,她严峻的咽了咽喉咙,不会是敌外军队趁着中秋防备疏松打进了锦衣卫内部,再来一个斩尽扑灭吧?
“说,谁派你来的。”牧容附在她耳边低呵一声,“是不是章王!”
还……带了这么多人。
留下一人清算烂摊子后,他将牧容护奉上了官轿,这才开口问道:“大人,我们回府么。”
牧容恍忽的展开眼,“回衙门……”
本来这老狐狸想杀他灭口,想的倒是周道,喂他喝欢酒,然后再派一个女的来杀他。
卫夕快速回过神来,这时候大师都归去过节了,如何还会有人来这交堪馆?风声鹤唳了多天,她心生疑窦,抄起家边的长刀躲在了木柱后。
不知章王这老狐狸给他灌了甚么药,他只觉对劲识更加恍惚,满身像被蚂蚁撕咬普通。批示使府里有很多婢女,倘若产生个甚么,那可难以交代了。
暗中送走了章王后,尼古莎命人偷偷将牧容抬进了隔壁的房间,自个儿退去了蚕丝云纹外裳,半坐在软榻之上,香肩外露,姿色撩人。
“天国有路你不走,天国无门你偏行,那就别怪本王心狠手辣。”章王咕哝了一句,恰逢一名带面纱的女人排闼而入,他扭头说道:“尼古莎,把这小我带到隔壁房间里好生服侍起来,再送他下鬼域。”
“好生奉侍着他欢愉一次,然后把这个放在茶里化了灌给他。如果明日皇上问及起来,本王大可推委他是纵性过量心衰而死。”章王从衣袖里取出一包药递给了尼古莎,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发旋:“瞧这小子生的眉清目秀,本王决然不会亏你。”
“你这脑袋还真是呆傻,空长一副好皮郛。”章王恨铁不成钢的怒斥了一句,见尼古莎恹恹的收起了匕首,持续道:“本王还在这里,倘若批示使死了,本王必定脱不了干系。皇上如果究查下来,我们的江山大计又要提早了。”
谁知两杯酒下了肚,他面前蓦地一黑,双手有力地撑在了花梨木桌上。
中秋之夜,锦衣卫除了当值的以及进宫帮手大汉将军的校尉外,其他都会休沐一天。
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!”章王早推测他会如此答复,朗朗大笑了几声,不觉得意的呷了口酒,“你不说也罢,本王倒是要说上一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