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步远的位置,米把长的木棍横七竖八的撂了一地,徐员外和府里身穿檀色短褐的小厮们躺在地上,就近抱着捕快们的大腿。
陈忠神采凝重的把了脉,又翻了翻牧容的眼皮,思忖好半晌才道:“这毒恐怕是关外的白草散,相传黄沙中生有一种野草,能够让人神态不清,进而淤塞血脉,服用后――”
这么想着,她脚步一点筹办跃身而起,谁知两道黑影风驰电掣的撕破长空――
委实是对璧人。
见此景象,卫夕惊诧不已。摆出锦衣卫的名号不管用,这还真是头一回。
这下可了得?唐子不在,他们都不是个会武功的,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对人去惊扰了大官爷?
君澄责令几名锦衣卫帮手打扫徐府,这才唤了医馆陈忠过来,从速去房里给牧容瞧病。
他不屑轻哼,方才的彷徨一闪而过,佯作恭敬的拱手道:“这位女人,可否请我看一眼屋内之人?”
徐员外疼的龇牙咧嘴,牟足劲跟他杠上了,“爷爷我偏不松!”
吴捕头没说话,状似思虑普通,眸中暗淡不明。他又看了一眼手中的腰牌,心下也有些疑虑。
君澄掖手站在门外,不想看,余光却时不时地朝她那瞟。她坐在雕镂的拔步床上,牧容倚在她怀里,从这个角度看去,她面色微红,眸光绻缱,一下下用嘴将药送进对方的口中。
“大哥,这……”被钉在地上的两名捕快愣了愣,惶惑的眼神瞥向袖阑,那追魂镖正烦着阴恻恻的寒光。
徐员外也横插一嘴,“对对对,你们担得起这个任务吗?!”
靠前的几名捕快有些失神,猎奇的瞅了瞅,这弧度……
皂靴在地上一滑,她拉开姿式挡住月洞门,清秀的眉宇蕴满了寒霜,“皇权特许,锦衣卫先斩后奏。我发誓,你们再动一动,那追魂镖必然正中你们的印堂。”
这下轰动了两地官府,可让徐员外哭笑不得,只能协同十几个仆人将捕快们烂在外院,苦头婆心肠劝说着:“我说几位官爷,后院儿住的那但是都城来的大官爷,不是甚么盗贼。我徐家勤勤奋恳,世代都是守法运营,哪会收留盗贼?”
他干了大半辈子也只是个捕头,上面的风景也只是道听途说,真物件倒是没如何见过,按这工艺来讲,绝非普通官职能够享用的,但是真是假,他也难以辩白。
言罢,吴捕头朝后使了个眼色,十几名外埠捕快驻守在外院,吴捕头亲身率着七,八个部下就要今后院冲。
“我说你此人如何回事,这但是官府缉拿的要犯,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?”吴捕头也是个急性子,徐员外越是禁止,他就越是心生疑窦,后院那两人铁定是他们追捕的汪洋悍贼。
“朱紫!里头那但是我的朱紫!”徐员外满脸灰土,身上好几个鞋印子,这会子没有瞧见她们,一面朝吴捕头腿上擦着鼻涕,一面还不断念的嚷嚷着:“捕头大人!拼了我这条老命也不能让你们进,不能让你们进!”
耐人寻味的目光在氛围里胶着一番,卫夕眨眨眼,脸上终究有了欢畅的笑意。
他蹙起眉,疑虑道:“你是何人?”
“不可。”卫夕斩钉截铁的回绝了,“我们大人身负重伤,目前还在昏倒当中。倘若被你们惊扰了,你们担得起这个任务吗?”
不可!
世人闻声一愕,顿时像见鬼似得后退了几步。
“哎呀!你别说那么多没用的了。”卫夕急的团团转,忍不住插嘴道:“陈大夫,你就说大人甚么时候能醒吧,这都昏睡了好几天了,到底伤势严峻吗?”
唐子安抚好了徐家父女,抬步跨进门来,见礼道:“君大人,卫女人,牧大人的伤势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