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昀不置可否地笑了一笑:“便是传闻,女人也不必当真。只要女人愿说出赤霄剑现在那边,鄙人必会保女人安然拜别。”
朱霸的眼睛顿时亮了,贪婪之情透露无遗。那女子唇角微勾,从袖下伸出两枚玉塑般的手指,一根银针捏在指尖,神不知鬼不知地刺向朱霸腹部。朱霸只在重视沈昀等人的行动,那里会想到这弱不由风的女子竟然也是其中妙手,狠恶疼痛让他猛得将她推开。赤霄剑尚未到慕百川手中,那女子飘忽如风的身影已然掠了过来,曼妙身躯从他二人中间滑过,赤霄剑便就如许到了她手里。
那原坐于角落之人已不知去处,如同他的呈现普通,悄无声气。
慕百川见她气质出尘,举止高雅,一边在内心惊奇这是哪个王谢世家的令媛,一边拱手说道:“女人客气了,敢问女人高姓?”
世人皆被她的绝世风韵所迷,但听那软侬之语,不由心神俱荡。慕百川正欲说话,朱霸忽而眸子一转,手中金光大刀横亘而上,架到了那女子身前,大声笑道:“本日你们以多欺少,老子认栽了!不过老子既然来了,也不能就如许白手归去,你们若不把赤霄剑交给我,我便将她杀了!”
只是现在,他为的人是慕云择。
慕百川见他如此厚颜无耻,当下怒喝道:“速速放开这位女人,不然定要叫你血溅当场!”
说罢,他举起金光大刀就向那女子砍去,沈昀拔剑相迎,朱霸在无瑕山庄之时已受了那女子暗害,此时腹部仍在模糊作痛,岂会是沈昀的敌手,刀剑相碰,生生被逼退数步,大口大口喘着气。沈昀看着那女子,绝色容颜到了他眼中,也激不起任何波澜,他只道:“鄙人偶然冲犯女人,但受人之托,总要忠人之事,不知女人可否为鄙人指条明路?”
那金光大刀架在女子光亮如玉的脖颈上,稍稍再往前一寸,便是性命不保,会场内那些为她美色所倾倒的男人哪个不想冲上来豪杰救美,只可惜皆在顾忌朱霸的技艺,只能在底下忿忿不平叫喊着。那女子一双美目中却无任何惊惧之色,只将眼神投向慕云择,亦或者,是在望向慕云择手中的宝剑。
朱霸愣在那边,夙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慈弘远师亦锁起眉头:“沈施主此言当真?”
几名无瑕山庄弟子上前搀扶慕云择,沈昀放开手,深深望了他一眼,回身拜别。台下看客已走大半,有的是为寻剑而去,有的是怕惹上祸端,余下者皆是武林中得高望重之辈,碍于身份,只得持续静观其变。慕家父子服下弟子送来的解毒丸后坐地调息,余下世人虽沉默不语,心中却都明白,无瑕山庄倘若丧失赤霄剑,那在江湖上,恐怕再怕抬不开端来。
沈昀望了那把剑一眼,心头蓦地下沉,上前说道:“三位在此对峙好久,可曾瞥见其别人路过?”
那唐芸芸已是可贵一见的美人,但与面前这名女子比拟,便是鱼目珍珠般的不同。前一刻还急着脱身而去的朱霸痴聪慧呆望着她,竟就忘了脚下行动。那女子向着慕百川淡施一煽礼,说道:“小女子偶然扰乱传剑大会,还望慕庄主包涵。”
――只要到了这无锡城,没有人能够置身事外。
沈昀追出得空山庄,循迹而去,直至追到城外林中,方见有三人成三角对峙,谁也未曾先动,谁也未曾分开。
东风拂过,落叶翻飞,扬起那女子面上的薄纱,暴露小巧白净的下颏,樱唇轻启,碎玉普通的贝齿若现若现:“沈大侠倒是个可贵的君子,小女子便做个顺水情面,将此剑与解药一并赠送沈大侠吧,若要寻其他事,恕小女子不能相告。”说罢,她将手中那柄假剑连着一个小药瓶子扔在沈昀手中,白衣飞扬,踏风拜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