隋染喝着酒,顾久修则是大口吃菜。
洛予天抬开端,好整以暇地看着顾久修,一双淡色琉璃眸子泛着暖黄色的光,嘴角的笑意也和懵懂无知的孩童无不同。
微微高低浮动的灯托,闲逛明火,将顾久修牵引入小爵爷的寝室。
顾久修一个饱嗝憋在内心。
只见小爵爷已经沐浴后换上睡袍,他正寂静地坐在床边,小小的身板和身后的大床构成光鲜对比。
寒女人在门口止步,侧身让道,要顾久修单身进寝室的意义不言而喻。
顾久修心中忐忑,有点畏缩地转头望了一眼。
隋染仿佛能听到顾久修的心声,笑意更深:“你去了就晓得。”
寒女人一起无言,只为顾久修带路。
但是,走在顾久修前头的寒女人每踏出一步,长廊两侧便亮起明火,悬空的镶边金碟托起小团的火焰,照亮脚下的路。
顾久修提脚跨过门槛,浑身一颤,仿佛与甚么东西擦身而过,黑头蛇也将他的手臂伸直得更紧,较着它也发觉到非常。
顾久修蓦地转头。
他们这一起走来,前路的悬空金碟亮起明火,身后的明火却一一燃烧……
小爵爷也不再见怪,顺手将书合上,把它搁置在床头。抬开端问顾久修:“说说看,你在惜春院都学了哪些本领?”
小爵爷托着下巴,眨着纯良的眼睛,悠悠说道:“你是因为‘误杀’子爵侍从才逃入练习营出亡的吧?传闻那名子爵侍从的死状极惨,唔,仿佛是被一击毙命的?”
顾久修跟在一脸肃容的寒女人身后,寒女人带着他绕过屋后,穿过一道幽深的长廊。
寝室里漂泊着阵阵暗香,稍稍安抚了顾久修的忐忑,他又往前走了几步,绕过精美的雕花屏,一张挂着轻纱帐的大床鲜明呈现在面前。
“……”
顾久修喉结转动,连他也搞不清本身为何如此心虚,这一起已经接二连三地掉了一地鸡皮疙瘩。
虽说是小爵爷吃剩的饭菜,摆盘精美如初,色香味俱全,还是勾起顾久修肚子里的馋虫。
“啊?”
顾久修略一回想前几日在惜春院的见闻,又想到他现在是以“男宠”的身份出去侍寝,不由得低头羞怯道:“小爵爷……你指的是甚么?”
酒足饭饱之余,顾久修便被传唤侍寝。
语气中的不悦显而易见。
吱――
顾久修缩着肩膀,硬着头皮追上寒女人。
“传闻。”
听完隋染的话,顾久修心中蓦地生起一股难以言状的不安感。
“……”
顾久修咽下口水,警戒地抬起右脚,跨进檀木门的门槛。
蹲在窗外偷窥的赵进被隋染一把捂住嘴巴。
“……”
长廊幽深,如同黑穴。
顾久修三句谎话掺合着一句实话,对洛予天坦白道:“因为我想……趁着测试考核,引发小爵爷的重视。”
洛予天盯着这条磷光闪闪的小黑蛇,在顾久修“扭扭捏捏”地解下腰带的时候,小爵爷漫不经心肠伸脱手拨弄着黑头蛇的尾梢,随口一说:“你差遣它杀过多少人?”
顾久修有些冷地瑟缩肩膀,外套已经半脱,中衣薄弱。
寒女人收回视野,往前直走,“不要再担搁,跟上。”
说到末句,小爵爷的双瞳平清楚明灭着镇静的异动。
顾久修已经解下腰带,被洛小爵爷如此随便的一句话问懵了,“啊?”的一声,外套卸下半个肩头。
顾久修一时语塞。
身后的雕花檀木门已然阖上。
顾久修摸着圆滚滚的肚子,嘲笑道:“刚才那一桌饭菜太适口了,比惜春院的炊事好太多了,我忍不住就多吃了些……”
顾久修毫无防备地对上小爵爷带着扣问的含笑眼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