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予天听不清顾久修嘴巴里吐出来的细碎声音,却看到顾久修嘴角挂着哈喇子,脸边的被子也湿了一坨口水印,就连小爵爷的头发,也有几根粘在那滩口水上面……
洛予天眼也不抬地应道:“晓得了。”
今早小爵爷面色不悦地推他下床也就算了,连他躺过枕过的床单枕头都要烧毁才肯罢休,这可很多恶心他啊我去!
那名淡粉色衣裙的婢女不平气道:“……本来就是嘛,今儿早上,小爵爷可不就是看到那枚蛋的时候,才和缓了神采?”
不然,小爵爷还指不定如何折腾顾九呢!
元管家胸口郁结,面对洛伯爵的题目他无言以对,只能恨铁不成钢地冷“哼”一声。
顾久修内心一凉。
顾久修此时就躲在洁净熏香的厕所内,耻辱万分地撸着举头翘盼的小弟弟……
元管家顿时哑口无言。
寝室屋外,走下回廊便有一处厕所。
顾久修的身材回声而动,面对洛伯爵的时候不免有些不安闲。
因而,
倒不是说他有被虐偏向,常日里被小爵爷忽悠风俗了,反倒见不得笑容满面的伯爵大人,而是――小爵爷每次勾唇浅笑的时候,就意味着小爵爷又萌发了坏心机!
此时现在,被认定是欲|火(肝火)焚身的小爵爷,正面色不悦地坐在一旁的软榻上,单手支着额头,手指揉着紧蹙的眉心。
更首要的是,昨晚经历值一跌就是-30!
顾久修抬起低垂的眼眸,受宠若惊地应好。
顾久修偷偷瞄了洛伯爵两眼,目光闪动,垂下目光之前又瞥见站在洛伯爵身后的元管家,只见这位老管家低眉点头,对顾久修的呈现熟视无睹。
……
“诶!好!坐!”
寒女人停顿了一会儿,又道:“别的,元管家还说了,要顾九也一同前去。”
洛予天七年前见过顾久修的黑纹王蛇,当时对于“十岁小孩顺服灵兽”这件事情并没有放在心上,只能说顾久修是天赋型驯兽师,却不是仅此一个。但现在,黑纹王蛇跟着顾久修从万兽窟安然无恙地出来,乃至还变异出希世罕见的隐身属性,若不是蛇类近期开端进入冬眠期,估计昨晚袁子爵临死前,还得惨遭毒蛇咬杀……对于这点,洛予天倒是有几分遗憾,没能见地一下变异黑纹王蛇的本领。
敞亮的厅堂正中,一名青年男人端坐于圆桌前,他身着玄色蟒纹衣袍,头发一丝不苟地高高束起,别着一枚玉质簪子。
洛予天问道:“你猜,这句话是伯爵大人的意义,还是元管家自作主张?”
顾久修侧过脸,咬牙切齿地对小爵爷伸谢,硬着头皮扛着从正位之上落到他身上的视野。
挡在顾久修前面的小爵爷一走开,顾久修这下子可就在伯爵大人面前透露无遗。
洛予天睡醒的时候,展开眼睛就瞥见顾久修的脑袋靠在他枕边,均匀的呼吸声将鼻息悉数喷洒在他颈边,顾久修还睡得很苦涩。
顾久修想,大抵是他深受洛予天阴晴不定的性子的影响,导致此时面对洛伯爵这张与小爵爷像了三四分、却满面和顺笑意的脸产生极大的冲突感。
一旁的寒女人开口道:“伯爵大人要见你。”
那几名婢女你一句我一句,叽叽喳喳说的好不热烈。
元管家愤然,小爵爷是嫌自个儿在外的名声还不敷差吗?!
元管家对于自家伯爵大人对小爵爷的放纵和宠嬖程度倍感心累,只得点头感喟,苦口婆心肠劝说道:“伯爵大人,您如果再这么放纵小爵爷,只怕小爵爷会更加肆意妄为,做事没了分寸!”
小爵爷曲起手指,在矮几上悄悄敲了几下,抬开端,目光落在正在穿衣的顾久修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