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亏洛予天他们床上有两床被子,一床当作床单,还剩一床能够盖在身上,免得着凉。
不过,洛予天并没有听明白顾久修的话,从顾久修口中冒出来的词语一个比一个令人匪夷所思。
他也不太肯定。
顾久修脸上的水晶面具精美不凡,面具上面光滑如镜,里层确是镶嵌着数颗晶莹剔透的白水晶,在月光下,透出一层淡淡的蓝光,冷傲绝伦。
没有点烛火的房间里,却也一片敞亮。
顾久修:“……”
夜风穿过窗棂的裂缝,挑逗着明灭不定的烛火。
迷含混糊爬起家的大剑师,伸出左手摸着背后的大剑。
顾久修的手掌被洛予天捏得生疼。
“砰――!”
是洛予天叮咛顾久修,要顾久修在他进入剑林、不在顾久修身边的这段日子里,收支要戴上面具。
喝采声一片,轮庄的顾久修再输一局,他脸上的水晶面具泛着水光,烈酒灌入口中,火辣辣地穿肠而过,腹部一阵翻搅。
“哐当――”
洛予天拉过另一床洁净的薄被,给顾久修盖好,又和顺地扫开顾久修脸上的碎发,道:“顾九,我不在的这段期间,你收支都带上面具吧。”
厅堂宽广,本来置放在厅堂正中的圆桌已经被搬到墙角。
“现在几点了?”
大药师的声音自中间传了过来:“目前有酒目前醉,明日忧愁明日忧。”
酒过三巡,月上三竿。
“开!”
顾久修紧闭双眼,睫毛轻颤。
顾久修一听就焦急地问:“最后一天是甚么时候?”
“哗啦――”
顾久修胡乱摇摆着脑袋,碎发黏在额头和两鬓,铺天盖地的快感仿佛要在他胸前爆开,激烈得让他接受不住。顾久修伸开嘴巴,一口咬在洛予天肩头。
洛予天明显是强词夺理,却还是用理所当然的口气道:“如果能够,我只想把你藏起来,不给任何人看到。”
顾久修:“……”
“已颠末端中午了。”
骰子在骰盅里摇撞的声音噼啪作响,屋内酒气满盈,异化着喝采声和谩骂声。
弄法倒也简朴,五人轮番做庄,愿赌伏输,输者罚酒。
大驯兽师站在魏卫身后,帮他把横向右边的剑柄拨到左边,让他能够摸得着。
室内一暗。
刚好这时,破风声劈面扑来,大剑师反应迅敏地挥剑劈开!
“住停止!!我要……尿了!”
“来来来,持续。”
翠娘轻叹口气,道:“七七四十九天了。”
隋染毫无防备地就被顾久修秀了一脸恩爱,不由摇点头:“你真是中毒太深。”
隋染唇间浮出一丝苦笑:“恐怕等不到明天了。”
翠娘的指尖被针线磨得生疼,柔嫩的嘴唇吮动手指,她停动手中的刺绣,跟着尧媚儿的目光望向窗外。
洛予天猛地握住顾久修的手,声音蓦地降落:“别胡说。”
洛予天抱起顾久修,一把撤掉床上脏了的床单,顺手掀起一床薄被铺在床榻上,这才将顾久修安设在床上。
顾久修喝得烂醉如泥,另有大驯兽师谢停和大剑师魏卫,横七竖八地趴倒在地上打打盹。
顾久修停下翻滚的行动,咕哝道:“我也没筹算和你睡一起。”
大药师又灌了一口酒,手背擦着湿漉漉的下巴,将酒缸推给大方士。
闻言,隋染挑灯芯的行动还是高雅,嗤道:“嗯,我只想睡你娘。”
远在天水城的尧媚儿突然感受背后一凉,手里的红纱扇顿了顿,转头问中间刺绣的翠娘:“翠娘,今儿是霸气那孩子走后第几天了?”
顾久修看着大方士,随即将目光移到床头闲逛的挂坠上,床帏飞舞,他却目光板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