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令顾久修如此心心念念的洛予天,他就坐在床前,沉默不语地凝睇着床榻之上面色惨白的顾久修。
身边缭绕着熟谙的气味,他无需多看就能辩白出来者何人。
大方士总能一语挑中小爵爷最为在乎的一点说事――现下如果为了加快帮顾九医治蛊毒,只怕会伤了顾久修本身驯兽的精力力,这对于小爵爷而言,明显是得不偿失的作为,以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顾久修挣扎在痛苦当中,任其应用本身的精力力来抵抗蚀入骨髓的蛊毒。
横亘在断壁之上的枯木摇摇欲坠,勉强撑起顾久修薄弱衰弱的身子。
伴跟着浑沌的认识而来的,是面前一片乌黑。
小黑蛇蜷在床头的雕花栏,被顾久修起伏不定的情感所动员,烦躁地来回盘着蛇身。
顾久修顿时惶恐失措伸脱手要去抓住小爵爷,哪知手指直接穿太小爵爷透明的肩膀,双手抓了个空,顾久修内心蓦地一抽,洛予天消逝在他面前的感受,竟如刀割般疼痛――
顾久修改欲坐起家,谁知四肢酸软有力,手腕有力地向侧面一歪,几乎害他重新摔下草地――不过这只是虚惊一场的“几乎”罢了,实际上顾久修并没有跌回身下的草地。
这一番话,大药师在中间听得悄悄佩服。
闻言,洛予天再度沉默了。
洛予天无需多言,便已无人能够代替。
小爵爷回身从银盆中的净水中捞起别的一块白布,拧干上面的水渍,替顾久修擦去脸上的盗汗。
小爵爷迟迟不肯命令让二人给顾久修医治,却又下了号令不准二人分开半步,站在一旁看着顾久修生不如死的模样,大方士和大药师心中也无可何如。
顾久修本来还在担忧,钟云倾究竟要以甚么来由将他送回洛予天身边,才是万全之策。毕竟顾久修失落了好些天,如果此时安然无恙地冒然归去,洛予天等人必然会起狐疑。
顾久修躺在铸剑山庄别院里的檀木大床上,已经昏睡了整整三天两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