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俾文闻言,倒是朝她生硬一笑,嘴里却果断地说道:“我也不会娶她的。我只要你一个。除非你嫁了人,不然我便一向等下去,比及你情愿为止。”
“还用你说!”小赵氏嗔了她一句,又道,“我早些光阴便寻了几家人,让你爹拿去给她瞧了。她一个都不肯意,说还想在家中多待些光阴,哼,那就随她去!”
却不晓得就在不远处,另有一人也正一脸戾气地盯着她的背影不放。
而崔瑾玞直到杨越之翻身越墙而走以后,才从遁藏的角落中走了出来,轻手重脚回了屋。
崔瑾珠此时真的有些不知如何对付了,狠狠拉了两把都没把他拉动,也有些怒了,道:“这是你该管的吗?还不快出来!你晓得轻重吗?”
沈俾文却咧嘴笑道:“我就是夏季里吃得少, 动很多,便瘦了。”
小赵氏却已是在一旁提及了喊她过来要筹议的事,“你说这事儿巧不巧?前几日你爹与人喝酒,偶然中提到了你三哥,酒桌上就有一名监察御史叶大人提及了自家闺女,竟是想与我家联婚!你哥前段光阴才刚拜了个好教员,这就来了段好姻缘,真恰是双喜临门啊!”
杨越之闻言忍不住终究停了下来,定定看着她等她持续说下去。
崔瑾珠闻言便笑了,欢畅之余又把之前的苦衷放在了一边,与小赵氏筹议起崔玉珏的婚事来。
“我真没有!我这不是话赶话说到了吗?我之前不说还不是因为想多瞧瞧你吗?免得在内里瞧你几眼,还要被人指指导点!”崔瑾珠想起当初那些事,也不由有些发笑。
崔瑾珠有些心疼地看着他脸上的红痕,心中更是悔怨,伸出另一只手拦在他面前,轻声哄道:“小——越之,我没有喜好他,也并未想嫁他,我们下午真的没说甚么。”
莲华禅寺之行非常顺利,两个少幼年女都是各自瞧上了一眼,便低下头羞红了脸。小赵氏也非常对劲叶四蜜斯叶滢芝的天真烂漫、无甚心机。两家婚事就此定下。
“那我呢?你为何又要赶我?我已是少来很多了,你竟还赶我!”他有些委曲道,语气却软了很多。
“这是我二人之间的事,你不该问太多。”崔瑾珠并不想与他说这些事情,既没有需求,也难以开口,只语气有些重地说道,“另有你,如此频繁地擅闯女子深闺也并不是功德,今后无事便不要多来了。”
“本日仲芳来找你了?”杨越之面无神采地问道,“你们说甚么了?”
听她如此说,杨越之才有些信了。那句好姻缘之于沈俾文,约莫就如方才阿谁巴掌之于他,以珠珠这心软的脾气,说完必定就悔怨了。
“那你为甚么看着他的背影看这么久?你是不是不舍得他娶别人了?”杨越之不依不饶地问道。
此次门外有人来回禀道:“太太,有沈家的人送了礼来。”
小狮子的脾气来得太俄然,光辩论和哄劝便花光了她统统心力,当时底子想不了太多。直到现在她才故意机揣摩小狮子这顿脾气的启事。
崔瑾珠倒是不信, 客岁他可没这般瘦过。不过也并未穷究,只说道:“你如有甚么难事, 便与我说,我能帮的必不会袖手旁观。”
她不自发望了眼挂在床头的那盏花灯,脸上便垂垂带出了一丝戾气。
她在榻上坐了很久,才将之前看到的那场闹剧消化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