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.第13章 ：将仲子兮，无踰我墙[第5页/共5页]

操琴的女郎皱眉淡淡一笑道，“故太子是我先伯父，今太子是我父亲大人。如果问我如何得知你是北朝魏国人……”她指了指本身的眼睛表示高澄，没有再直接说下去。高澄双目碧色，一望而知与众分歧。

正中一妙年女郎，高髻丽服正端坐于一张琴后。手如柔荑，高抬缓落，十指轮拨，琴声琮琮而出。

“公主殿下见微知著，我乃北魏鲜卑人。”高澄侃侃而谈。“与家奴游历南朝，初入建康，误闯宫禁，见罪于公主。”

崔季舒能解琴曲中真意，不由皱了皱眉，脱口道，“此首有所思，是故去的太子萧统所作，女郎如此感慨，莫非故太子是她夫君？”

“郡公，你看这舞姬如何？若中意，便使孙将军赠于你。”高踞上座的大丞相高欢也持觥向侧坐在旁的侯景浅笑道。他的腔调里听不出是真是假，也看不出事合企图安在。

“舜华不必如此，我要他的命做甚么？”操琴的女郎站起家，声音轻柔地叮咛。

孙腾用力握了握手里的酒器。

高澄没说话，立于溪边旁若无人地看着不远处舞榭正中的人。

高欢也看了一眼司马子如，俄然难过起来。“至尊久病，我心甚忧，望万景不负主上拔擢之恩，力鼎当朝。只是阿惠居梁不归，我亦有忧。忧之不在吾子，在社稷耳。南朝迟早为我之患，万景如能赴梁一探究竟，一来补救于我父子，二来探得彼真相以遗社稷，以此报主上厚恩，则甚好。”

“汝何人？”高澄急问。

建康的春季带着夏天的余韵。江南秋色是衬着出来的。远山澹泊而宏阔，近水腐败而澄彻，江南的秋色就是这么一种洁白。

颈上一道锋利的痛苦传来。疼痛以后是又痛又痒，鲜红的血顺着脖子往下贱淌。本来那白衣女郎并没有对他有一丝顾恤，银光闪动处早已以剑相逼，竟真的割伤了他的皮肉。疼痛唤醒了高澄，他转头看这剑的仆人。白衣女郎双目寒光射来。

距岸边不远的浅溪当中有一座四周轩敞的舞榭。舞榭完整为碧竹所建，精美至极，不建于高台，以修竹数竿为四脚，耸峙于溪水上。琴笛钟磬陈列有序，舞姬歌女数人侍立于侧旁。

内庭空寂萧瑟，外朝窜改莫测。而此时后将军，尚书左仆射孙腾的府第在紧闭的大门内倒是另一番气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