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——高澄传 > 53.第53章 ：几处早莺争暖树（下）
崔季舒入迷地谛听大丞相父子之群情。
“关中之地，人皆垂涎，如果有人捷足先登呢？”高澄反问。
宇文泰看了一眼于谨，此时俄然明白他为何建议直赴长安，不必死守上圭。不管成败，上圭已成定命，而长安才是真正干系全局的关键。
“贺拔岳既死，关中谁来主政？”高澄问道。
“不要！”高澄决然回绝倒是极其委曲的腔调，像是小孩子率性耍脾气。回身便走，一边走一边大声怒道，“传！传！传崔季舒来！主子忧心国事睡不着，他倒真是没心没肺！”话音未落人已经走远了。
高澄咳嗽了几声，这时恰好门开了。昂首看时，公然是崔季舒气喘吁吁地出去了。
“大丞相返来了！”崔季舒顿觉心头一喜，转头看看高澄，便急趋势门口处迎去。
崔季舒不敢插话。
高澄也“腾”地座上弹起，笑道，“濮阳公真是公忠体国之臣，我甚服之。”
“何故见得？”宇文泰诘问道。
家奴出去，高澄急问，“但是上圭有动静？”
高洋嗫喏不言。
“既如此，阿奴筹算如何应变？”高欢问道。
哨探仿佛又想起了甚么，急道，“只是有两次见刺史府第派人往东边去送信。”
“请起，请起，一起劳苦，不必如此多礼。”高欢口中极尽客气，笑容满面，高坐于上，只虚抬了抬手表示侯景起家。
“世子！”崔季舒俄然转向高澄失声道。
“事出孔殷？”高澄却立即抓住了他话里的缝隙。“何事？”他转向侯景却能记得决计收起了本来诘责的凌厉目光，浅笑着问道。
侯景深知这位世子之威，贰心机多么夺目，天然看出了高澄的成心造作。但还是不动声色笑道，“世子明察，臣还未及回禀。”他是多么样人，已经心机缓慢转动。既已不把稳漏出口风，便说了也罢，只怕越解释越肇事。因而转向高欢正色道，“臣与世子早有议在先，世子又命陈元康将军去博陵与臣密议，以是臣便奉世子之命送信给秦州侯莫陈悦，委宛相劝。厥后怕过后有变，一向命人在上圭密查动静。直到三日之前接到上圭密报，侯莫陈悦竟将关西大行台贺拔岳将军以征讨灵州曹泥为题，诱到上圭取其性命！”
荒村烟树，远山近溪，人丁萧索……
高洋立于阴暗处如同隐身。
然后还是有人被唤出去了。家奴刚进门，高澄便怒道，“出去！”家奴立于原地没动，只是转头看了看。
上圭城外，烟尘滚滚，宇文泰率众急赴长安，将上圭甩在了身后。
“如果上圭事成，便趁隙夺关中之权；上圭事败，作壁上观，以收取渔人之利。”高澄毫不犹疑地答道。
高澄起家披衣，没有看一眼熟睡中的侍妾，毫不沉沦地出门而去。重重的关门声惊醒了床上的姬妾李氏，床幄间空冷，已是不见其人影，李氏内心感喟一声，又重新躺回了榻上。
高洋一向立于暗处旁观，竟然波澜不惊。
一出去便是一怔，气候已和暖，这屋子里如何俄然又燃起了火盆？让人躁热难耐。没有点灯，高澄也没有答复他。崔季舒借着火光看到他坐在昔日里大丞相坐的榻上，支肘于迎枕上，手抚着额头，又像是在低头深思，又像是睡着了。走到近前，看高澄束发，穿戴宽身大袖的玄色衣裳，深夜打扮得如此划一，不知是甚么意义。
“郎主。”崔季舒回身关上门唤道。
往东，大半便是洛阳。但也不解除别处。
“博陵处有甚么意向？”高澄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又问道。他站起家，俄然身子一摇摆。
实在并没有畴昔几天，只是高澄本身等得心焦有些沉不住气罢了。他深深明白牵一发而动满身，关中之变必将触及洛阳，乃至全部大魏。一小我深思连连，乃至想到了宇文泰和长公主元玉英返回关中时，他也曾经追至河洛。救宇文泰于险境当中，现在想来不晓得算不算是放虎归山。只看本日关中是否有变，又是如何之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