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谁叫阿枝的呢?”罗用又问了一句。
前些日子赵家大郎在机遇偶合之下尝到了一块腐乳,顿时惊为天人,然后大过年的就出门了,一起骑马来到了西坡村。
说到税收,罗大娘这时候也在跟罗用说这个事呢,让他别总叫二娘她们做些别的事,很多搓些麻线,家里如果有些积累,就请人到家里来打一台织布机,也叫二娘四娘她们学学织布。
“此处但是罗三郎家宅?”
他先前跟二娘说的,只要能织出来毛线袜子就给她买银簪的话,并不是在开打趣。
几人说话间,内里先是传来一阵马蹄声响,然后又是几声低喝和马鸣。
“他们现在哪偶然候打柴禾,每天搓麻线都搓不完。”那小子接过自家那陶碗,低头看了看,五块米黄色的腐乳这时候正躺在碗底悄悄地披发着香气,此中有一块比别的的都要小,他撇撇嘴又把碗递畴昔:“再给点汤汁嘛。”
这汤汁也是好物,前些日子他家吃完了他爹当初从罗家拿归去的腐乳,剩下来的汤汁,被他阿娘拿去炖了一次肉,阿谁肉好香的,他现在想起来还流口水,以是现在他每回过来换腐乳,都很多要一点汤汁,拿回家今后倒进罐子里存起来,留着将来炖肉吃。
“到那里也是一样。”大娘顺口接了二娘那话。
罗用给他们一人倒了一碗炕头上烧着的热水,坐在炕上和他们聊了起来。
只可惜他爹娘实在太忙了,前些日子一向都忙着做豆腐,正月这几天没多少买卖,他们又忙着搓麻线,要搓多多的麻线,拿去别人家换布匹返来,因为交税的时候不但要交米,还得交布,家家户户都要交。
“鄙姓赵,乃是朔州人士,听闻此处有一名叫腐乳之物,滋味鲜美,特来采买。”对方申明来意。
“那剃下来的羊毛谁要?”赵琛奇道,那玩意儿也能有人要?
在他们村倒是不消的,就算多要一点汤汁,也不扣腐乳。
“阿兄说,柴禾也要。”五郎在一旁弥补道。
“你才吃生米呢。”那小子不客气地回了一句:“我阿娘说了,现在城里头米都涨价了。”
看来上回能在离石县弄到羊绒,也是他交运,那段日子他们每日出入别人家中,那些城里人家里都有些甚么好东西,根基上也都比较清楚,以是才没有错过那些羊绒,那些羊绒都是洗濯加工过的,仆人家转给他的代价也很昂贵。
“富朱紫家也不是到处都好。”二娘这时候插了一句。
现在乔家既然说要把人接归去,他们天然也没有拦着的事理。说白了,乔家那边一发话,林家这头也就没有了乔俊林的位置,他是不走也得走。
罗三郎家的这类腐乳,小小的五块,就要用一升米去换,这还是在他们村里,传闻有些人拿这个腐乳到城里去卖,一文钱也只给六七块,还不肯给汤汁,你若要了汤汁,就得少要一块腐乳。
如果原主的影象没错的话,朔州应当是在河东道北面,挨着大草原,这赵家既然是做的牲口买卖,想来是要常常跟牧民打交道……罗用顿时就想到了羊毛。
“如何能不走。”罗大娘微叹了一口气。
林家那边就有一台织布机,不过现在都是她那两个妯娌在织布,罗大娘刚嫁畴昔的时候,林母就让两个大儿媳教教这个新入门的媳妇,但那两人却不肯好好教,总说罗大娘手笨,学不来织布。
“我要。”罗用笑眯眯地。
不走还能如何样,老仆领了号令过来,带不回他家小郎君,归去必然是要受罚,加上林家这边也死力劝他早些归去,为几今后的出行做筹办,今后若再想过来玩,随时过来便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