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做些易寒保暖之物。”罗用心想,此人是不是话唠啊,这才头一回见面,如何这么多题目。
但是腐乳此物,别说他们太原郭氏,就是太原王氏那些人,怕也是闻所未闻。
罗用做的这个腐乳,比后代那些瓶装的小块腐乳要大上很多,二十七块腐乳,直把屠户带来的阿谁粗陶大碗装得冒了尖,然后又往上面浇了一些汤汁,那屠户捧着这一大碗腐乳,高欢畅兴回家去了。
这些人每日里在太原城中活动,免不得就要跟人提一提这个火炕的由来,一说到这个火炕由来,那就得说说罗三郎这小我了,另有罗三郎家的豆腐和腐乳,豆酱和酱油,都跟着一起出了名。
在这个期间,士族大师们在政治经济文明各方面,还处于绝对的把持职位,科举轨制虽已推行,实际上起到的感化并不很大。
这时候见这屠户提着羊毛过来卖,摊子边上围着的一圈闲人很热忱就奉告他了,罗三郎说了,今后这一斤羊毛能换三块腐乳。
“义山,你观罗三郎此人如何?”不远处一栋二层楼的酒坊中,郭安主仆这时候已经用过饭食,这时候正温了一些清酒慢饮。
城中百姓当中,有人就对罗用说了:“三郎,常日里我们跟人买腐乳,一文钱能买七块,半文钱如何也得三块,怎的到了你这里,反而只能得两块了?”
“家仆无礼,三郎莫要见怪。”那方巾青年从车上跳了下来,几步走到罗用跟前,笑着说道。
“我要先在这里收些羊毛。”罗用指了指不远处阿谁巷子口。
“啊?”罗三郎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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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羊毛能做何物?”
除了豆腐腐乳豆酱酱油这些东西,最让人津津乐道的,还得是罗三郎硬扛恶贩子、面对恶权势不平软的那一段,听过阿谁段子的人都说罗家三郎真乃纯爷们真男人。
先前罗用他们刚开端收羊毛的时候,就有在卖羊给他之前,把羊毛先给剃了,那屠户无能吗,当下就跟人说了:“我跟你买的但是一整头羊,你竟能把羊毛给剃了,你怎的不割块羊肉吃了?”
这位方巾青年姓郭名安,行十五,来自太原郭氏。
“你先前卖过多少,三郎还能给补。”世人又对他说道。
罗三郎一想也是啊,因而便道:“我之前确切算错,那今后一斤羊毛就换三块腐乳吧,之前换过羊毛的人,尽能够来补。”
“那么依你看来,在这片处所上,现在可另有人能动得了他?”郭安喝了一口清酒,放低了声音问道。这二楼虽是无人,但也需谨慎些,免得被人曲解他对罗三郎有甚歹意。
别说在这离石县,就是在他们太原府,怕也没谁会在这时候冒然行事,明里不可,暗里也是不可,这罗三郎如果出事,弄不好就会在这处所上激起民怨。
郭安此人,身材颀长面孔端方,看他们的穿着举止,也是比较简朴随和,撤除刚见面时那一声棺材板儿,罗用对这主仆二人的印象还是比较不错。
因而厥后就没人在卖羊之前剃羊毛了,毕竟和一整头羊比起来,两块腐乳还是小头,把这屠户触怒了但是得不偿失。
“但是又有甚么别致之物?”
“天然。”罗用笑眯眯地收好羊毛,将箩筐递回给他,又接过对方手里的陶碗,从罐子里给他夹腐乳:“你先前卖过多少斤羊毛?”
未几久,有屠户提着一筐羊毛过来卖。
再说酱油此物,听名字倒有几分新奇,实在与《齐民要术》中记录的“酱清”乃同一物,豆酱自不必提,书中也有记录。
要说罗三郎做的阿谁豆酱和酱油,在这乡野之地也算是有几分奇怪,对于太原乃至长安的一些士族大师来讲,实在无甚希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