苍霁心中骤转,似如醍醐灌顶!
“我自山中醒来,并未出去过。”净霖心下一跳,“浮梨来时我只当她做的手脚,将我拼回神识。”
“是啊。”阿乙莫名,“以是我阿姐才气认定你还活着。”
净霖心中生疑, 只说:“颐宁原话如此?”
阿乙对劲地睨眼,瞪着那草精,说:“小爷我眼线遍及中渡之地,招手一呼,八方妖怪谁敢不该,就是鬼域底下也得卖我几分面子。这笔妖前些日子堂而皇之地去鬼域改性命谱,我寻他的确轻而易举。”
苍霁说:“既然如此, 你焦急甚么?”
他一步一步走到此处,莫非再次沦为别人棋子?谁救的他,谁能救他?是黎嵘?可当日那般景象,黎嵘清楚与他打得不成开交,是誓死保卫君父人头,不肯由他靠近半分。
“你出去时我也不痛苦,早在我没下口之前便知甜美,入口后更难戒除。醉山僧便让我很不舒畅。”苍霁喉间沙哑,他喉结滑动,顿了整整两个眨眼,才说,“……但你再不罢休,我便要痛苦了。”
“在我阿姐心中,净霖方是首位。”阿乙活动动手腕,“你们怎在中渡浪荡这般久?”
阿乙当即怒道:“可承天君不管别人,只责了我阿姐!当下不但要撤我阿姐的参离守职,还要将她调回天上, 守在梵坛莲池边。那有甚么趣意?净是些整日念佛的秃驴!何况我阿姐尚未结婚, 如果调去天上, 不又得数百年孤寂。”
“你进到这里。”净霖说,“我既不难耐也不痛苦。两股于灵海相聚,恰如一人之灵。当时不及细想,这人间哪有这般和谐的。”
阿乙一个挺身坐在地上, 说:“可不就是!他好没意义,我阿姐未见化凤征象只是机遇未到,那东海宗音不也还是数百年稳定, 至今还是海蛟!”
净霖“嗯”声,苍霁便转出屏风。发挡住了净霖的后背,却使得窄腰线条明显。苍霁顾不得那里热,只盯着净霖的后背。他抬手扒开净霖湿漉漉的发,见那曾经碎纹密布之处,已经变得若隐若现。
发梢的水珠滴溅在手上,苍霁掌心贴拢着那一处,触感细致。贰心知净霖在说甚么,却蓦地忘了本身要说甚么。
醉山僧,东君,晖桉,颐宁贤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