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君上圣心难测。迩来更加捉摸不透,我所呈的抗南之策皆被采纳。门中后辈现在良莠不齐,赤胆忠心之辈皆被调派守线,死了大半。我于西绝顶回撤之时,所经荒城中到处可见为保百姓而以身殉职的弟子。”颐宁说到此处,俄然站起家,暴躁地盘桓几步,说,“到底是为何?莫非是要弃卒保帅,将门中主力留于中地,到时与血海背水一战?”
“若不是情势危急, 君上何必将凤凰急调而去?现在内存饥患, 外临血海, 非论倾力向那里,都会顾此失彼。”颐宁说道。
两人一齐堕入沉默,他们畴前干系不佳,不过是颐宁见不得净霖的高慢。但是现在中渡正值危急存亡之秋,颐宁连日展转难眠,满腔热忱已凉了一半,思来想去,竟只能对净霖透露一二。
“我倒晓得你。”苍霁说,“除魔剑道。”
苍霁的病来得快, 去得也快。两今后净霖便向颐宁告别, 决意往南, 不肯等闲放弃南线。
净霖见他停顿,便唤了一声。
苍霁说:“……这便是好兄弟罢。”
“本来是修罗道。”净霖手指被火烘得温热,他说,“东君原身为血海邪魔,还是凶悍‘恶相’。他以红眼摄心泯神,仰仗歹意杀佛食人。厥后真佛垂坐南禅莲池边,颂以梵音七七四十九天,讲得口干舌燥,方使东君幡然悔过,今后放下屠刀,由恶相称中悟得慈心,唤春苏矫捷是他现在的道。”
颐宁听了净霖的告别, 只饮茶不语。待半晌以后, 才说:“南线唯剩十三城, 此中玄阳城弹压着大妖殊冉, 你若执意往南, 须在血海潮覆玄阳城前将其诛杀。不然封印一破,他必重出人间,祸害一方。”
净霖咬着饼,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