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臭不要脸!”
林芷岚仍然绷着脸,理也没理她。王子墨难堪地笑了笑,又见柳氏一脸的不愉,只得默不出声,持续用饭。
“哎哟,我还真忘了!你去拿礼单,送到内堂来。”王子墨对着身后的小良说道。
昨日,她整合了各路权势,初创兄弟会,灵感来自于林芷岚所说的明末清初的六合会。设六堂,正堂主一人,副堂主两人,每堂之下又设香主四人。此中五堂,各主水路,陆路,赌坊,镖局,商路,五项大谋生,另有一堂,名为致公堂,专门羁系五堂部属职员。订立会规,不奸、淫辱掠,不逼迫强大,不内哄私斗等等,昔日成规全数制止,并且每堂的进项,七成交公同一分派,三成各自堂平分拨。
王子墨见林芷岚态度软下来,情不自禁咧嘴笑了:“你不是说打是情骂是爱嘛。”
柳氏看看林芷岚,又看看王子墨,也不吭声,拉了拉沈锋就坐下来开吃。王子墨抱过宝儿,在小面庞上亲了亲,问道:“宝儿,饿了么?”
跑船的,搬货的,要饭的,走镖的,帮闲的,开娼寮的,沿街叫卖的,开赌档的,收庇护费的,通臭水沟的,打零工的,偷抢诱骗的,林林各种,皆可谓地来天下。这是社会最底层人的统称,有钱的极少数,绝大多数,不管勤勤奋恳,还是打打杀杀,临到过年都混不上一碗酒,一块肉,一件新衣。
林芷岚又挣扎了好几下,而王子墨是铁了心不想松开,林芷岚一时摆脱不得,狠心在王子墨的胳膊上咬了一口。
带着香气,带着湿意,林芷岚细心看了礼单,也增加了一些,道:“交给王顺筹办吧,明儿夙起,我先睡了。”
天然,王子墨早有成算,既然帮忙蒋尚培登上了盐官县一把手的位置,蒋家也会投桃报李。盐官县地理位置很好,连运河,通大海,北接扬州,南临临安,无天灾,物丰民富,大有可为。她与蒋尚培已经商讨过了,由蒋尚培出面让官府修路,疏浚河道,她则扩建船埠,整合夫役脚力行等,先把盐官县的贸易搞起来。
按士农工商,贸易末等,不过江浙地区原不在中原,受此影响不深,大族热中商贸,河运海运陆运皆繁华,且当目前廷分外缺钱,恰好是盐官县大展雄图的好机会。
“我的小爷哟,您真是朱紫事忙。明日不是要去胡家接言儿小娘子么,娘子怕您忘了,另有,给胡家的礼单在您书案上搁着呢,您倒是瞧一瞧啊。”
所幸王子墨的名声很好,她名下财产如日中天,跟着她混饭吃的部下大家恋慕。王子墨名下,除了有仙来阁,牛排店如许的初级酒楼,另有十数家馄饨铺子,甜品店,布庄,茶社,旅店,车马行,财产向江浙地区辐射,王家庄那边另有上千亩良田,山林,庄子,她赡养的人,粗粗算起了都有好几百人了。
脸拉着,看来今晚是惹不得了,王子墨把毛巾递给碧霞,冲着林芷岚奉迎道:“饿了吧,我们用饭,娘,您快来坐,我来喂宝儿。”
“那爹爹今晚陪宝儿听娘讲故事。明儿,再咱一起去接言姐姐,好不好?”王子墨这是向林芷岚表态呢,她记取,没健忘。
林芷岚悄悄抚着所咬之处,就听到王子墨轻柔的声音:“不疼,快睡吧,我给你暖着。”
只是,身家明净,家不足财的王子墨,为甚么恰好选中这里呢?
曲解尽去,冰释前嫌,林芷岚自发尽力帮手王子墨,只是,林芷岚那脾气,也非普通人能享用,两人睡在一张床上,王子墨老是占不到半点便宜。
谁也没想到,王子墨暗中培养了这么一股刁悍权势,论到保护的战力,亲信的鬼点子与衷心,盐官县怕是没有哪个大族能与王子墨比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