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朱佛爷,朱佛爷在哪?朱佛爷,您可替小民做主啊!”
“别杀我,别杀我!”老夫立即吓得将头扎进了裤裆里,抽泣着告饶,“军爷,军爷开恩呢。家里的钱你随便拿,东西随便搬,求求您,求求您高抬贵手,放太小老儿一家吧,放太小老儿一家吧!”
“朱佛爷啊,求求您打个雷,把他们劈了吧。求求您了,草民情愿三辈子做牛做马,酬谢您的大恩大德啊!”
“如何了,烧了?哈,烧洁净了!”老夫就像看傻子一样,看了朱八十一几眼。然后,悄悄鼓掌,“没了,没了。烧洁净了,烧洁净了好。旧的不去,新的不来。火烧旺运,火烧旺运,嘻嘻,哈!”
“都督!”亲兵们不敢违背,丢下疯子老夫,进退失据。
就在现在,驰名卖力核心鉴戒的标兵策马飞奔而回。远远地闲逛令旗,大声汇报,“报,大总管,运河对岸过来一伙人。说是明教光亮右使,奉滁州张总管的拜托,前来给您送礼!”
众亲兵从速徒步跟上,呈雁翅形,护在朱八十一两侧。手按刀柄,全神防备。以防废墟中,会有刺客俄然发难。
玄色的烟,在玄色的六合间翻滚。传说中富甲天下的扬州城完整被从舆图上抹去了,只剩下一座残破的瓦砾堆。数千名浑身乌黑的孤魂野鬼,绝望地蹲在瓦砾堆四周,半晌不肯挪动一下。哪怕是上万雄师从身边滚滚走过,也仅仅抬一下眼皮,然后就又蹲在了原地。双手抱着膝盖,将身材缩卷成团,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走普通。
“放了他,你们不杀他,他也活不了多久了!”朱八十一伸手抹了一把嘴角上的血迹,惨笑着叮咛。
四周的标兵和传令兵纷繁将身材往战马腹部缩,谁也不肯让他抓到。大伙内心都明白,自家都督体力过人。在被气胡涂的环境下,被他抓到者,不免会伤筋动骨。
但是明天,面前的究竟,却扇了大伙一个清脆的耳光。帖木儿不花和脱欢不花叔侄,将一个完整的扬州交给了张明鉴、廖财主和朱亮祖。但是,一个早晨和半个白日过后,张明鉴三个汉人义兵万户,却将扬州化作了一片白地。
四下里,俄然传来一阵大声嚎啕。朱八十一蓦地转头,瞥见毛贵、郭子兴、傅友德、朱元璋等人,各自扶着一个烟熏火燎的本地人,在不断地扣问。而那些本地人,要么也像刚才被本身扣问的老夫那样,完整落空了神智。要么则大哭不止,半晌都说不出个以是然来。
“白叟家,您松开手。我不是军爷,我是,我是红巾军,我是红巾军朱八十一!”强忍着锥心的疼痛,他渐渐将白叟的手从本身的战靴上掰开。渐渐重新站起,踉跄而行。那名白叟则趴在灰堆里,冲着他的背影嘻嘻傻笑,“红巾军?红巾军是甚么东西?朱八十一又是哪个?我晓得了,我晓得了,朱八十一,朱八十一就是明天早晨抢我女儿的阿谁。姓朱的狗贼老子跟你拼了!”
滁州张总管?朱八十一悄悄皱眉,脑筋里,如何找,都找不出一个姓张的总管来。逯鲁曾在现在的反应,却远比他敏捷。立即越俎代庖,大声叮咛,“将他带到军前来,说大总管忙着措置军务,得空驱逐,请他必然恕罪!”
“废料!”朱八十一立即丢下标兵,翻身跳下坐骑,大步去抓下一个目标,“站住,别躲,这,这到底是如何回事,扬州到底如何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