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这么多?那前次李总管发给左军的赏钱的,除了分下去的,应当还剩一些吧?”朱八十一听得额头一阵阵发木,不甘心肠诘问。
第二天一大夙起来,刚想再去作坊看看水锤和钻床的运转环境。亲兵队长徐洪三却出去汇报,说苏长史和于司仓前来求见。
“直接把他们两个带出去吧!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,苏长史想见我随时都能够来,不消事前通禀!”朱八十一瞪了徐洪三一眼,很不欢畅地重申。
“呃!”苏先生被吓了一颤抖,立即哭不出来了。朱八十一又瞪了他一眼,大声号令:“从速说,到底如何了?!别跟我绕弯子,有那工夫跟你打哑谜,我还不如去校场跑几圈呢!”
古玩书画卖不上代价,地没人买,这左军多数督的日子,也忒地难过!
“弥勒上身的话,不要再提!”朱八十一皱了下眉头,用力摆手“我也是从别处看过,才顺手抄来的,与神神鬼鬼没半点儿干系!”。
“那就找几名可靠的弟兄,带到其他处所尝尝。总不会到处都在兵戈吧?!”朱八十无法地挠了下脑袋,悻然说道,“要不然,你看看我名下的地?前次李大总管不是给我分了一万多亩呢么?你们到牙行挂个号,看有人买卖有?”
不过明天,苏先生明显是带着一肚子怨气儿来的。一见了朱八十一的面儿,连礼都没施,就弯下腰,双手将一个帐本举了到头顶,同时嘴里大声说道:“卑职才疏学浅,不敢再尸位素餐了。左军长史一职,还劳烦都督另请高超!”
从朱八十一嘴里听到“同生共死”四个字,苏先生的眼睛立即就红了。固执地向后退了半步,甩开对方的搀扶,哽咽着说道:“都督知遇之恩,苏某这辈子即便死上十次,都是报不完的。但左军六千余将士的性命,却全下落在这个薄薄的帐本上。以是苏某,苏某,不敢再尸位素餐,请,请大人另觅高超!苏某今后,今后就做个亲兵,替大人牵马坠蹬算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