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此时现在,戚羽听着耳边传来的沉稳有力的心跳声,嘴角高低垂起,埋没在眸色深处的阴邪之色,刹时收敛殆尽,脸上的笑容纯粹而又满足,让人移不开视野,被他乌黑通俗的视野吸引,仿佛堕入深不见底的黑洞,哪怕粉身碎骨,却也是心甘甘心。
皆说君无戏言,言出必行,那不过是胡弄无权无势无知愚民罢了。
戚羽身材抬高,清冷的眸子变得幽深狂热,贴着他耳朵道:“你莫非没听过这么一句话,遇见崩溃穷寇,乘胜追击,将仇敌完整打趴下,不给对方再翻身的机遇吗?”
可一想到少年那诡谲莫测的手腕,心底就打退堂鼓,干脆装戚了鹌鹑,缩着脑袋,脚步渐渐的往外挪,作势往外走。
戚湛闻言哭笑不得,腾出揽着他的腰的手,改揉了揉他头顶,眼里的宠溺一览无遗。
曹德义用金钩将明黄色帷幔钩起,回道:“卯时刚过。”
两人嬉笑玩闹间,宫人们破钞了比常日多一倍的工夫才将龙袍穿戴整齐,戚湛走到床榻边,挨着他坐下,长手一捞,将少年揽在怀里:“如何今儿起如许早,不再睡会?”他非常惊奇,一贯不睡到日上三竿,乃至晌午的少年,竟一变态态,早早的起了身。
曹德义脑门上淌汗,这摆布获咎不起,按理来讲,他身为帝王的主子,理应听他叮咛。
统统的统统都那么天然,理所当然的产生了。
戚羽侧头斜睇了他一眼,曹德义内心那叫一个委曲,我招谁,惹谁了,今儿得了两个白眼。
曹德义躬着身材,嘴角微微一抽,非常佩服戚羽哄人的本领,帝王那镇静的欢笑声不断的从净房传了过来。
旋即侧头对曹德义叮咛:“派人去给皇后传话,就说南妃虽是后宫妃嫔一员,却也是一介男儿身,往中宫存候多是不便,今后这存候就免了。”
戚湛瞪了他一眼,捏着少年的下颌,手腕上带了几分力道,吹弹可破的下颌上瞬时就起了个夺目红痕,戚羽不害怕的对视他的双眸,嗤笑:“谁奇怪和你大大小小的女人周旋”一把拍开他的手指,将别人推到,跨骑到他身上,居高临下,愤恚道:“你宫里从上到下那一堆女人就没一个好相与的,你觉得我情愿装模作样同她们虚与委蛇。”
曹德义领命,叮咛人去传旨。
“怕甚么,兵来将挡水来土掩”戚羽浑然不惧,依偎在他胸膛上,脑袋蹭了蹭他胸口,把玩着他金冠的上龙珠:“只要你一向宠着我,护着我,我惧他们做甚么。”
曹德义心中很纠结,高贵的帝王竟也学会了挤眉弄眼,冷眼瞧着,在那妖孽的鼓噪下,他家严肃不凡的帝王越来越朝跳脱明快的方向疾走而去头不回。
到底是何时动了心,戚湛也说不清楚,只晓得刚才那一低头,一点头,心底半点踌躇也没,许下的誓词,没有半分勉强。
戚湛睇了一眼膜拜在地上清算龙袍的宫人,略有些放心,一时童心大起,眉开眼笑,斜挑了下眉头,当真朝他吐了下舌头,倒将戚羽看了一愣,好半天赋回神过来,戚湛被他呆呆的反应逗的大笑不止。
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,细心察看着他的神采。
去时蔫着脑袋,返来的时候,少年更加低头沮丧,咬牙切齿的啃咬着戚湛的耳朵,戚湛捏了捏他脖颈,的确就跟安抚闹脾气的宠物普通,表情非常欢乐的将他放在龙床上。
戚羽顶着漫天暗淡的星斗往廷议金銮殿而去,坐在御敛上,手指无认识的敲击着扶手,叮咛曹德义:“早朝后宣布滨杰前来御书房议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