昂首眼里闪过狠戾,将钗环扔进嫁妆内,从床榻一头拿起一袭绣工精美烦琐的正红披风走出宫殿,看向漫天水幕的夜色,柳莹这时刚好折返来,走上前对着大雨出身的人道:“夜里天凉,怎的在内里吹起冷风来,细心被雨淋湿了。”
低头和对方互换一个缠绵悱恻的吻,将少年拉起来,走到御案后坐下,戚羽坐在他膝盖上,凑到御案上随便的看了一眼,转头道:“小乖变御猫了?”
周皇后皱着眉头,如有所思的看着袖摆。
曹德义并不接话,垂首站在一旁,这位可不是好惹的主,打小便清狂的很。
苗条的手指挑起戚羽毛的下颌,另一手的指腹悄悄在他鲜艳红肿的唇上婆娑,两人视野融会,从相互乌黑的眸子中看到了本身的影子,戚羽俯视着他,唇角微微勾起抹引诱的笑,双手环抱在对方脖颈间,舌尖在指尖上悄悄划过:“看来你明天的表情还挺好,并不像内里说的那样糟糕。”
戚羽听完内心淌过暖流,扭了扭身子,倒坐在他身上:“嗯,听你的。”
困的实在狠了的人叮咛家仆泡上一壶苦涩到难以下咽的酽茶,三五碗灌下去,睡意去了大半,强撑着怠倦的身材等待朝堂动静。
乔贤妃纤长的指尖在名单上点了点,神采凝重说道:“钱永奉上来的名单不成谓不详细非常,倘若照名单行事,将人都撵出宫去,只怕这宫里大半的钉子都要被尽数撤除。”
曹德义前脚刚走,乔贤妃便见周皇后极其麻溜的将头上钗环取下,扑乱雍容华贵的发髻,狠狠在手背上一拧,眼眶通红,眼泪哗啦流了下来,一下跌坐到地上,乔贤妃抿了抿唇:“何必去演这不肯意的戏。”
周秉海见禁卫军悉数分开,眼里的喜意如何也讳饰不住,对着皇城的方向跪下,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。
戚湛将脑袋搁在少年肩窝处,降落的声声响起:“轰天雷一事过分惊天动地,不宜公开查处,只能暗中查探幕后操控者,姚传奇毕竟是你的人,万一哪天东窗事发,未免将你牵涉出去,成为别人眼中钉,肉中刺,将锋芒指向你,不如将小乖推出去,顶在前面堵居处有人嘴。只消对外放话,天降吉祥,小乖是上天赐于大隆朝的吉利。”
正酝酿情感的周皇后闻言看了她一眼,暴露无法之色:“有些事只能我这其中宫去做,你做了反而起不到结果。”
乔贤妃叹了口气,劈面露不解的柳莹道:“去叮咛人熬些姜汤,备好香汤沐浴。 ”
乔贤妃接过柳莹手里的雨伞,缓缓慢走进雨里,柳莹仓猝取了宫人手里的雨伞,追了上去。
戚羽笑道:“陈家书物,皇后一见便知,戏演的虽真,却还不敷狠。”
这一晚几近都城勋贵朱门人家几近没人能合上眼,安安稳稳的入眠,即便二更鼓响,高低眼皮子打斗的短长,脑袋发沉,仍然不敢如平常普通抱着美妾躺到香软的高床上安然睡下。
不消半晌,后宫里尽在传播,周皇后冒雨为父讨情,将天子的心给哭软了,围在承恩侯的禁卫军全数被撤了返来。
周皇后点头,曹德义出去的时候有些不测这么晚了乔贤妃竟然还在坤宁宫里,不过他也晓得有些事不该问,也没资格过问,恭敬的施礼后,将来意言简意赅的禀明。
戚羽手绕过他背后,将他紧紧抱住,两人身材间不留一点儿空地,严丝合缝粘在一处,戚湛拍缓缓拍着他后背,少年虽没说一句话,却用行动在安抚着他,内心非常慰贴打动,对站在大殿门外的曹德义招手,曹德义躬着身材上前,戚湛道:“将这几道圣旨发下去,你差人前去坤宁宫传话,将承恩侯府产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皇后听。”